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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哑了哑声，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夫妻之间，相处久了自然就会变成亲人那般，对此我并无什么怨言，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

边关小国屡屡来犯，皇帝下旨，由厉城将军率兵出征，扫除异己。

厉城走的那天，天气很好。

他穿着银光闪闪的战甲，骑着高头大马，像极了他曾经将我从山匪手中救下时的模样。

他笑着对我说，“阿念，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将昨晚熬夜赶制出来的平安福给他，“厉城，一定要活着回来”。

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勒马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13

他们说，厉将军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可我还是很担心。

他离开的前几年，偶尔还会给我回信，内容多是些关外的风土民情，和一些家里长短的问候。

这种琐碎的话语我每次都会带着笑意看完，在将每一份信收藏起来。

后面几年，他倒是不怎么给我写信了，就连我的回信，他也很少回复。

我安慰自己他只是太忙了而已。

毕竟我很清楚，他有多爱我。

可就连这些安慰，到最后也会被赤裸裸的真相剿灭。

此战历时八年，我方大胜。

将军回京的那天，还带回来一名女子。

我早已不再年轻，而他身后的那名女子，却正值芳华，与我年轻时有七分相似，尤其是那双弯弯的眉眼，笑起来同年轻的我，如出一辙。

厉城兴高采烈的拽出他身后的女子，刚要开口介绍，就被我打断了，

“不用，我认得她，明月”。

厉城愣了愣，明月怯生生的面容也有了一丝惊讶。

他觉得应该是嘴不严的下人透露的，于是索性开口道，“那你应该都知道了吧，那年我在战场身受重伤，是明月救的我，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军营里做活计，我便将她带回来了”。

我看着眼前笑意吟吟的二人，忽然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原来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没有。

倒地的前一刻，我看见厉城朝我跑来，脸上的担忧不知是真是假。

八年，他走了八年了，八年的日子里，足矣改变很多事。

14

再次醒来时，屋里坐了很多人。

明月第一个发现我醒了，摇了摇一旁的厉城。

他黑着眼圈坐了过来，语气有些生气，

“太医说你身子亏空的厉害，我走的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我艰难的扯了扯嘴角，让他们都出去。

独自一人呆着房间，想事情也方便许多。

我生性骄傲强势，很少有人真心喜欢我，更多的，都是惧怕我的权势。

所以那年及笄礼，他将我叫去偏殿，满脸真诚的说他想照顾我一辈子时，我真的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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