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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住她:“唐欣。”
唐欣愕然回头,白皙的脸蛋在幽暗的光线里像蒙着一层阴翳:“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我忍住恐惧,走过去站在她身边,“你准备去哪儿?”
“买包薯片。”她说,“准备看电影。”
我不信,她一定打算去杀我。
“我陪你。”我说,紧紧握住拳头。
风掠过树梢,沙沙作响。
“好啊。”唐欣微笑着道。
九
买完薯片回到唐欣的公寓,我们两肩并肩坐在客厅地毯上,前方的电视屏幕播放着一个日本凶杀片,画面里肢体横飞,血肉模糊,残忍又恶心。唐欣一边吃薯片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恶心的画面让我坐立难安,我不明白唐欣怎么会有胃口吃东西。
“你对杀人有什么看法?”唐欣朝嘴里扔进一块薯片,忽然开口。
电视机幽兰的光落在她脸上,影影绰绰,冰冷无情。
我心头一跳。
“杀人……杀人犯法。”我极力平静地说道,“受害者死亡时,该多么痛苦啊,很难想象为什么会有人会杀人。”
唐欣握着薯片包装,笑了笑,声音轻柔:“是,杀人不对,我们都不要杀人好不好?”
“当然。”我点头。
她将薯片递给我,灿烂微笑:“吃啊,你不是最喜欢薯片吗?”
“谢谢。”我说。
我刚要伸手去拿,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模糊的画面,又是那个长头发、眼角有痣的女孩子,她也拿着薯片对我说:“吃啊,你不是最喜欢薯片吗?”
太阳穴锐痛,我捂住脑袋,很快后背被冷汗湿透。
“你没事吧?”唐欣关切地问我。
“没事……”我摇摇头,犹豫片刻,开口道,“Reborn是什么意思?”
“啊?”唐欣歪歪头,疑惑地望着我。
我重复了一遍。
唐欣说:“重生?复活?”
顿了顿,轻笑道:“林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呀?”
“没什么。”我摇摇头,知道她不会回答,放弃追问。
当天晚上,我睡在唐欣客厅的沙发里。
黑暗里,我睁着眼睛沉思。
“Reborn。”
这是安雅杀我前说的词语,由于是英文,且前几次濒临死亡太过痛苦,我没听清楚,但在上一次死亡时,我努力控制自己的恐惧和本能,终于听清楚了。
她们说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九
再度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椭圆吊灯,扭头看向四周,干净整洁的客厅,小型灰色沙发,以及墙上的五十寸大电视。
陌生的房间。
我霍然从沙发坐起,握住拳头,眸光兴奋。
成功了!
只要不“回家”,就不会触发“被杀”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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