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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陈年笑了笑，没拆穿他。

黎旧自己心虚得很，在“装与不装”之间权衡，踱着步子下了楼。

他看着茶几上的两沓钞票，夸张地惊叹一声：“哇！好多钱！这就是杨司明说给你送的奖金？”

许陈年微微go‘着cun角。对黎旧说：“你别演了。”

黎旧立刻收起惊叹，绷起了脸。心想：又不配合，刚好小爷懒得装呢。

“你是不是想知道，这钱哪来的？”许陈年说。

打架打来的呗。黎旧想，那件沾染着血迹的校服又浮现在眼前。

“你别告诉我！”黎旧打了个抖，连忙说，“你别告诉我，我可一点也不想知道。”

毕竟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黎旧怕这一秒许陈年把内幕告诉了他，下一秒就杀人灭ko。

许陈年有些意外，他点点头，说：“那好吧。”

随后便要伸手拿桌子上的红钞。

“哎等等！”话刚说出ko，黎旧就想给自己脑门来上一巴掌。他直觉桌子上的这些钱是肮脏的、罪恶的，便不想让许陈年碰。先别说他有没有资格制止，光是一嗓子喊出来也是够白痴的。

架已经打了，血已经流了，钱就放在桌上，怎么？自己喊一声还能让许陈年把钱扔出去？

白痴。黎旧暗骂。

许陈年停住手里的动作，疑惑地看向黎旧。

“嗯......”黎旧皱起眉头思考了下，飞速从大脑中提取出一个话题来，“比起这个，我还是比较想知道，你为什么说让你生气的是我。”

许陈年直视着黎旧，黎旧正为自己刚刚的白痴行为感到羞愧呢，面颊上浮着层薄薄的红。看着看着，许陈年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想用“乖巧可人”来形容他。

大概也是因为这心中一动，即便是黎旧依旧用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提及上午的事，许陈年也没再感到怒火。

许陈年决定提醒一下这个迟钝的人：“没什么，就是我这次应该没考好。”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怪小黎老师没把你教好咯？”黎旧连忙安慰他，甚至感到一丝作为老师的欣慰，“任何人都是一点一点进步的，你才跟小黎老师学了两天。考试何其多，怎能以一次成败论英雄！”

“不是所有人都是一点一点进步的。”许陈年的手肘倚在软皮沙发的扶手上，手撑着一边的脸，深邃的眼睛眯起来，“有些人就是突飞猛进进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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