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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殿下想说什么？”杜林菀深吸一ko气, 竭力保持平静。

“不是孤想说什么，而是世子可有什么想跟孤说的。”陆怀曜直勾勾盯着她，提点道。

杜林菀对上他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心突然慌了，“臣、臣不明白殿下什么意思。”

陆怀曜看着她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有些不忍。

可不把话说开, 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

他倒是愿意继续装傻, 可一来杜林菀心里藏着事儿，忧虑久了于身体无益, 二来若是淮南王妃派来的人再动手，万一没个轻重, 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就比如这次, 蔡嬷嬷不但在汤y上动手脚, 还往里面加了要命的东西。

若不是他察觉不对，派太医过去, 杜林菀怕是一辈子都得缠绵病榻。

“别装了, 小郡主, 孤都知道了。”陆怀曜莞尔, 缓缓道。

杜林菀听到“小郡主”三个字，脑子里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

她过了好几息, 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殿下、殿下方才说什么？”

“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陆怀曜反问道。

“臣确实有个孪生妹妹, 但她如今在淮南, 殿下若是不信, 尽管派人去查。”杜林菀僵着脸, 语气生硬地解释道。

“何必搞得那么复杂？”陆怀曜凤眸微眯，应对得游刃有余，“只要世子脱了上衣，不就能证明自己不是那小郡主？”

杜林菀傻眼，这方法确实简单粗暴，并且有效。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世子怕了？”陆怀曜双手抱胸，笑意盈盈看着她。

杜林菀明白陆怀曜已然确定了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任凭她巧舌如簧，也都是无用功。

她早就做好打算，可当这天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慌了。

“殿下......可要将此事告知陛下？”杜林菀垂着眼眸，声音沙哑，彻底认了命。

“这个嘛，得看郡主怎么做了。”陆怀曜故意沉下声音逗她，“郡主也清楚，孤从不做赔本的买卖。”

杜林菀沉默良久，缓缓开ko，“若臣女能活着回到淮南，将来兄长继位，必定襄助殿下夺得皇位。”

“若是殿下先一步登基，臣女也会劝兄长不要和殿下作对。”

“郡主这是把孤当孩子哄呢。”陆怀曜轻嗤一声，“先不提淮南王府庶出一脉如r中天，孤若是想找盟友，为什么不找那位被淮南王寄予厚望并且身体康健的，反而找郡主那不受宠又病歪歪的兄长，这不是舍本逐末的买卖？”

“更何况就算将来世子能够成为下一任淮南王，不是孤说话伤人，郡主觉得你对世子的影响能有几分？”

杜林菀一愣，陆怀曜说得句句属实，她完全无法反驳。

杜林菀攥了攥手心，神情局促，“可除了这些，臣女什么都没有了。”

“是吗？”陆怀曜好整以暇看着她，“孤可不这么觉得。”

杜林菀茫然，但对上陆怀曜肆意打量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嘴唇颤了颤，艰难地问道，“殿下......殿下可是早就知晓了臣女的身份？”

陆怀曜没想到杜林菀会问这个，点点头，“世子确实装得不错，只可惜你身边伺候的那三个拎不清，拖了后腿，叫孤看出疑点来。”

杜林菀闭了闭眼，心道果然。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杜林菀看了一眼陆怀曜，又飞快垂下眼眸，她不知道陆怀曜是诓她还是认真的，她只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更何况哪怕别有居心，这几个月的照拂也不是假的，她欠陆怀曜的太多了，若是能就此还上一些，也无妨。

想通之后，杜林菀眼神坚毅了许多。

但因为恐惧，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她起身，走到陆怀曜面前，白着脸解开腰带，下一瞬，外袍便散开了。

就在她准备脱中衣时，猛地被陆怀曜揽进怀里，人还坐到了陆怀曜腿上。

杜林菀强忍逃跑的念头，战战兢兢等着陆怀曜接下来的动作。

只听头顶传来一声轻叹，紧接着，她外袍也被一双修长有力的大手重新笼了起来。

杜林菀僵直着身体，呆呆地看向陆怀曜，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在郡主眼里，孤竟是个s中饿鬼？”陆怀曜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语气无奈，“而且天都这么冷了，郡主还脱衣服，就不怕再感染风寒？”

杜林菀看着他满脸认真教训自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怀曜帮她穿好衣服，又系好腰带，见杜林菀还傻着，绷不住笑了，“郡主发什么呆呢？”

杜林菀抿了抿唇，“殿下不是、不是想.......吗？”

她如今除了这个身子，没有别的能给的。

陆怀曜摇头，又叹了一ko气，“看来郡主压根没把孤的话放在心上。”

杜林菀眨了眨眼，依旧困惑。

“孤不是同你说过无数次，只要郡主乖乖待在孤身边，这便足够了？”陆怀曜提醒道。

这话杜林菀从前确实听过，但她心里存着事，从来没当过真。

竟是她想错了？

“这几个月，是不是很辛苦？”陆怀曜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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