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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周原莺向钟将清央来的大单。
主人家神秘得很。
安排了唱词,却不透露任何其他信息。甚至,逝者的身份都没有讲。
所有人一头雾水地乘大巴来,由一位管事的人接进一座园林。七拐八绕,才到这小小一间灵堂外。
新奇得像电影里的桥段。
原莺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天色灰蒙。
台阶下的脚步声稀零,也没有传来哭声——奇怪,这家人出手阔绰,哭丧的人请了济济一堂,显然重视。
但这亲朋好友,来得也太少了。
原莺悄悄抬头,刚想去偷看,就被钟将清一巴掌摁了下去。
她撅嘴。
乖乖低下脑袋,看几双黑色的皮鞋,从视线最高处走过。
半晌,灵堂里传出一声绵长的:
“暂厝——”
跪倒的众人心领神会。
哭声、哀嚎声、唱词声,顿时一齐地响起。
“……父母在,不远游,怎能狠心离去?妻儿小,责任重,岂敢避而远之……”
原莺低着脑袋摸鱼。
四五十个人一起哭,好像,她出不出声都没事:)
就这么一直摸到了哭七关结束。
原莺高高兴兴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膝盖上的灰,打算排队去领钱——
“哎哟!”
领子忽然被人揪住,往后一扯,差点没把原莺勒断气。
谁啊?
她怒气冲冲地转头。
刚才那位呵斥过他们的负责人,正把她往灵堂里推。
“里面差个女的,你也去。”
“诶?”
等、等一下——
怎么哭丧也要加班啊?!
被摸鱼惩罚的原莺一个踉跄,摔到了牌位前。
地板是灰色的花岗石。
她的小腿隔着一层麻布,一撞、一蹭。这下眼泪都不需要酝酿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直接把火盆浇冒出一簇烟。
呜呜好痛啊。
原莺趴在跪垫上,抱着膝盖,哭得稀里哗啦。
“喂……喂喂。”
边上哭灵的人小声喊她。
“唱词啊,别光顾着哭。”
“呜呜?。%#、&……”
对方:?
原莺心虚地把脑袋埋得更低一点。
她不知道唱什么啊!!
在含含糊糊地接了几句,即将要演不下去的时候,门外传来两道脚步声。
原莺心不在焉地支起耳朵。
窸窣的交谈声后,负责人走进来:“停一下,有人来吊唁。”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是!
一名优秀的社畜,绝不会在老板宣布休息的时候停下。
划水半小时的原莺立刻上岗,哭声比刚才大了一倍。
脚步声愈近。从门外,及近耳后。再到视野里,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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