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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点点头,目光又恢复了冷静:“好,那朕就成全你和你手中的刀,今日血溅青史,也算万古留名了。”
他眼神示意栗安,后者拱手领命,从yao上抽出刀来,大步逼近庄僎玉:“庄大人,请吧!”
庄僎玉整顿衣冠,被几个侍卫拖下殿去,却仍执着地回头冲着皇帝高声道:“陛下!以史为鉴可明利害得失,您今日所为,罔顾君臣父子伦常,残害兄弟手足,囚禁嫡母,斩杀史官,戕害忠良,来日才要被万世唾骂!陛下不要执迷,您不听逆耳忠言,终会祸国殃民、酿成大祸的!”
他被丢出了殿外,众臣只听殿外刀刃挥舞声响起,接着咔嚓一声,这位史官的呼喊戛然而止,殿中却似乎仍有余音绕梁,振聋发聩。
方棠面如土s地看着龙椅上以天子之威大行屠杀的皇帝,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身上丞相袍服与手中象牙芴冷得刺骨。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站在这里是为何,看着昔日同僚一个个赴死,他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却一个都救不得。
散朝之后,栗延臻看着方棠脸s不好,就问要不要叫御医来看看。他摇摇头,抓住栗延臻的袖子,说:“回我府上,陪我说说话。”
方棠一进府门,就摆手让婵松关门,然后快步走进院子里,忽然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他踉跄着扶住院中的柳树,ton苦地躬下身呕吐起来。
“快去给少夫人拿些水来。”栗延臻跑过去扶起方棠,回头冲闻修宁吩咐道,“叫宫中御医来,快!”
“不要……叫御医。”方棠沙哑道,“去叫大夫来便好,不要惊动宫中。”
御医岂是寻常臣子说叫就叫得动的,如今也只有两朝权臣栗氏父子敢如此僭越。
然而自新帝登基以来已有月余,方棠将这位新君的暴虐与野心尽收眼底,即便不言,他也知道皇帝对栗苍父子数年的跋扈恨之入骨,怕是来日得到机会,会一举根除之。
栗延臻道:“不必为我担心,先帝已经恨了我栗家十几年,非为一朝一夕可化解。况且先帝也曾遣御医为你医治,有例在先,不算逾越。”
方棠被栗延臻扶着回了房里,在床上躺下。婵松打来re水放到床头,栗延臻从她手里接过帕子,给方棠擦脸。
“二郎,陛下如此暴虐,我身为丞相不能劝诫,实在是有负先帝之托。”方棠低声道,“我不想做这个丞相的,真的不想。先帝所托非人,是我的错。”
“古之良臣为贤主舍生忘死,除却良臣,还需明君。”栗延臻说,“你、我、我父亲与兄长,我们只是生不逢时,并非没有辅佐君主之能。”
方棠长叹一声,说:“如今我又能如何呢?二郎,你看朝堂之上,有何人可继任丞相?”
栗延臻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樗栎之材,难当大用。”
“先帝也是这么说的,他如此信任我,可我不知道怎么做。”方棠说,“二郎,你来抱抱我。”
栗延臻依言将他搂进怀中,怜惜万分地说:“夫人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你身后有我,有整个栗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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