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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的魔尊微微蹙眉，似乎发现了什么，片刻后，他猛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道：“竟然是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

“魔尊，你气数已尽。”

刹那间，万道金光拔地而起！

所有的魔修恢复神志，皆是痛苦地捂着脸哀嚎，金光照耀下，他们的皮肤溃烂流血，滋滋地冒着白烟，如丧家之犬般疯狂逃窜，争先恐后地跑回魔界。

我闭上双眼，默念心法，蓦地睁开，眸如沉炽。

摊开手，失而复得的法力凝聚在掌心，化成一把流金似火的长剑，挽歌飞向空中，直逼魔尊首级！

他打不过我，只能一退再退，最后咬牙切齿地喊道：“傀术！斩杀！”

可瑶曦却一直没有动静。

她低着头，表情呆呆的，眉宇间浮上一丝困惑。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地上是青灵玉。

已经碎成了两半。

瑶曦眨了眨眼，机械地蹲下身，捡起碎玉，仿佛在吃力地回忆着什么。

半空中，魔尊一边抵挡挽歌的攻击，一边再次发号施令：“傀术！斩杀！”

闻言，瑶曦扶着脑袋，表情痛苦不堪，像是在拼命挣扎。

我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没办法给她解除法术。

这是父亲的旨意。

瑶曦已然成为我的软肋。

他不会允许我救她。

我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瑶曦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我。

半晌，她僵硬缓慢地说道：“榆...榆木脑袋...”

我涩声开口：“师尊。”

瑶曦缓缓地勾起嘴角，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幼狐。

“小徒弟，为师教你的剑法可还记得？”

她笑了笑，说道：“趁我还清醒，求求你，杀了我吧。”

10

魔尊死了。

挽歌穿透了他的胸膛。

恍惚间，我似乎看见了一个俊朗的少年。

他脸上有过意气风发，有过桀骜张狂，有过迷茫彷徨，有过不甘怨恨。

最终和那团紫雾一样，烟消云散。

清风徐徐，揉散空中的沉沉灰蒙，拂晓雾散，冉冉升起的金辉照亮五洲大陆，露出青墨色的苍穹。

天边的太阳升起。

可我的太阳却落下。

角落里，我正抱着瑶曦的尸体怔怔地出神。

耳边还萦绕着她临死前的话。

“小徒弟，为师没什么能送你的，这九颗千年妖丹拿去，正好能帮你挨过九重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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