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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风平浪静
徐景被夫人赶出家门的消息不翼而飞,朝堂上也传来笑话言语,为了躲避风声,徐景自称头痛,告假几日。
是安意辰作为始作俑者,见怪不怪,还是那句话,他们没法查。
如此一来,司史堂当值的便只有他一人,这样也好,少了徐景在身边唠叨,他也可以得个清净。
是安意辰见书架上多有空缺,命人写了一些传记来,只是那些东西非一日能完成,下面的人也愁眉苦脸。
“世子殿下。”负责编写的书童苦着一张脸,“这传记可要写些谁?”
“无非就是歌颂皇家功德的,多少写一些。”是安意辰说道。
“世子有所不知,自北朝开国以来,只为在位的皇帝写过传记,当今圣上的已经有专人撰写,不归咱们管。下官……一时无法动笔,只好来打扰世子。”
是安意辰闻言垂眸,此事倒是他唐突了。
书童见他不说话,又开口道:“其实大人想要一些传记卷宗的话,眼下就有现成的,不过是多费一些功夫。”
是安意辰愣了愣,道:“你是说,上怀的卷宗。”
“正是,当日上怀灭亡后,是安军队便急于北上,无暇顾及上怀的史书。若世子愿意,倒是可以差遣人去取来,只是路上恐怕要耽误几个月。”
是安意辰拿着笔抵着下巴,这倒是个好主意,那些书一直扔在哪里也不是个好去处,倒不如拿回来物归原主。
上怀州珩来了这么久,他都没能做什么缓解他的相思之苦,若是能拿到那些书,消减一些也是好的。
书童见是安意辰脸上有了笑,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这块烫手的山芋终究是抛出去了。
出了司史堂,是安意辰正好和江海打了一个照面。
“世子,您前些天送来的药当真名贵,大皇子喝了后,身体强壮不少。”
是安意辰笑道:“那便好,这也是我这个做弟弟的一片心意。”
江海弓着身子靠近,小声道:“趁许太医不在时,奴才悄悄看过记录,大皇子外实内虚。听说这两日进补的东西比之前多了一倍。”
“皇上不知道吗?”
“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皇上最近只顾着卓嫔娘娘,哪里顾得了别人。大皇子的症状在他眼里只不过是感染风寒,小伤小病罢了。”
是安意辰笑哼一声,“那些药少放一点,我可不希望他那么快就没用了。”
江海恭维道:“是,奴才知道分寸,只是还有一事,奴才的家人……”
是安意辰明了,接话道:“我已经命人给他们修建了宅子,又在允王府找了差事给他们,你好好在宫里当差便是,无需牵肠挂肚。”
见着家人有着落,江海自然放心,连忙点头应和。
是安意辰刚走至宫门口,夏时便来叫住他,说是安岐正在议事堂等他。
是安意辰看了眼天色,入了春夏之际,白昼增多,他也不急一时出宫,便跟着去了。
是安岐正在批阅奏章,见他来,随手一折放在一旁。
是安意辰简单地行礼问候,例行公事般站在一侧。
“这几日政务忙,都无暇单独见你,是朕的过失。”
是安意辰道:“皇上何出此言,臣已入司史堂多日,按理来说,是臣主动拜见才是。”
是安岐摆摆手,一脸慈爱的样子,“无妨,在外,你我乃君臣,可这没了旁人,你我便是有血缘关系的叔伯侄子,何来那么多关系。”
是安意辰琢磨不透他的心思,迟愣了一下回应:“皇伯父疼爱,是辰儿不孝,未能及时孝敬左右。”
是安岐从台阶下来,握着是安意辰的手:“你小小年纪能有这份心思,朕很是欣慰。若人人都能如你这般,朕也就没有忧愁了。”
“皇伯父为何事烦心?”
是安意辰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视线淡然看向是安岐。
“临近春考,各州府的考生也先后入京,这是今年头等大事,所以朕才烦心。”
“考生入京也是递交名牌后入贡院,一切自有贡院的人安排,他们做事妥当,皇伯父不必忧心。”
是安岐叹了口气,“贡院的人什么样朕清楚的很,若他们能和你一样,朕自己不会多虑。”
是安意辰抿着嘴角,是安岐这般纠缠,他倒是不明了了。
“皇伯父身居高位难道还看不出吗?只要银子使用的好,有的是人为您效力。”
是安岐笑着道:“辰儿的意思是,朕的银子使用不当了?真是如此的话,那辰儿又为何这般死心塌地?”
“辰儿死心塌地,为的是皇伯父,更是为北朝的千秋大业。但他人为的是什么,辰儿不敢多说,只是这银子一旦出了皇伯父的手,便再也操纵不了它的去向了。”
是安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是安意辰的话正好说中他的心思。
他在位多年,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此次叫是安意辰前来,为的也是试探他罢了。
“此次春考,朕想让你也跟着锻炼锻炼,朕已经下令命徐景为主考官,若你愿意,我便为你开个辅试,让你随徐景一同前往监察科考。”
是安意辰没有立即接话,反而是把他的话细细思考了一遍。
说那么多,原来在这里堵着自己。
若今日他点了头,他和徐景就捆在了一根绳子上。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春考一旦出事,徐景脱不了干系,他也难辞其咎。
说实在的,有时候是安意辰是真的佩服他这位皇伯父。
是安岐若有期待的看着是安意辰,这山芋足够烫手,也足够诱人。
他知道是安意辰不会拒绝,别说今日来问他的意见,便是之后的路他都一并想好了。
“不必了,辰儿不感兴趣。”
硬邦邦的几个字入了是安岐的耳朵,布满核桃般皱纹的脸上颤了颤。
其实是安岐也就四十出头,这几年操劳,让他看上去老了不少。
“不感兴趣?”是安岐疑惑重复。
是安意辰不吃他这套。“对,不敢兴趣。”
“为何?”
“辰儿每日事物繁忙,光是做好司史堂的事都让我心力交瘁,何况,还要外加一个本和我无关系的闲职。而且,今日府里的事情也是不少……辰儿只怕会辜负了皇伯父的好意。”
是安岐身子一颤,“这倒无妨,允王府有何事?”
是安意辰不语,清澈的眸子透露着他心底的无辜。
是安岐猛地反应过来,“你……和他走的还是不要太近,恐有流言。”
是安意辰笑了,这话能传进宫里,想来是安岐也费了不少心思,他要是真的想压制这些莫须有的话,一句话便可,何必故意在他面前说出来恶心他。
可是安意辰偏偏不如他的愿,“辰儿什么时候害怕过流言?州珩于辰儿而言,唯有真话,从不是流言。”
是安岐:“……”
“早知有今日,朕当初就不该留他。”
是安意辰的眸子里终于浮出碎冰,“皇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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