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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有所怀疑
召陵和闻语整日在天香楼受着吴景的言语“羞辱”。
上怀州珩在贡院和众考生同吃同住，彼此间逐渐熟悉起来。
春猎前一日，是安意辰特意飞鸽传书叫了召陵和闻语回来商量第二日春猎之事。
许久未见是安意辰，闻语一进门就扑在他怀里。
“世子这几日过得可好？”
“好得很，你呢？吴景是个不好相处的，我看你们信上的内容被气个半死。”
召陵闻言一笑，“那人果然狂妄，整日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但是为了装样子，确实没少受委屈。”
上怀州珩喝着茶听他们说话，顿了顿后开口：“现在受委屈不要紧，来日，桩桩件件，我都替你们讨回来。”
“对了世子，听说明日就要出城围猎，可是有事情吩咐我？”
召陵自接到信后就想了很多，以为他们明日有什么计谋需要他完成。
不料，是安意辰并无特别想法，只是说近日劳累，带他们出去好好玩玩。
翌日，皇家围猎，卯时刚过，仪仗便出了中都城。
是安一族的祖先是北方的游牧民族，善于骑射打猎，后来归于大梁后，此种生活习俗也一直延续。
再到后来，北朝建立，定都中都后便专门开了一处校场做围猎场地。
到校场时，早春的日光已将含着碎冰的土壤解冻，放眼望去，僵缩的绿草渐渐舒展，山峦起伏间林立的树木郁郁葱葱。
这里不同于其他风沙满地的草原校场，芳草之间还围着一条小溪。
是安意辰下了马车，丝丝春风将早起的疲惫吹散，他戳了戳身边的上怀州珩，低声道：“你们上怀有打猎的习俗吗？”
上怀州珩摇摇头，这种场景他以前只听南下的北方官员说过，这也是他第一次亲眼所见。
“我们南朝多小桥流水，仅有的平原也被条条河流分割，说实话，我还真没参与过围猎。不过，我之前也听人说起过，就是骑在马背上射箭而已，听起来倒是蛮简单的。”
是安意辰被他说的动心，“一会你去试试？”
“我哪里够资格……对了，你不会骑马，一会在暖垫上乖乖坐着，解解瞌睡。”
“我不会骑，你就不能教教我？”是安意辰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却有一些遗憾。
若不是为了装柔弱，不暴露自己的实力，他早就骑上马背驰骋了。
这面话音刚落，身后的是安意巳处就传来拉弓的声音。
众人回头，只见是安意巳半身前倾，双目有神的盯着远处某物。
风吹树林，一只鹿头突然蹦出，下一秒，是安意巳放开手里的箭，“嗖”的一声刺破苍穹穿进鹿的颈部。
侍卫将鹿抬了过来，笑着奉承道：“大皇子好箭术，臣刚将这些鹿放于森林，大皇子就击中一只。”
是安岐放声大笑，赞赏地看着是安意巳，这么些天，这个儿子终于是给自己长脸了。
“巳儿的箭术可是一等一的好，一会，大家放开了打，谁打的最多，朕重重有赏。”
一片直呼万岁的声音中，是安屿小心来到是安意辰身边，趁着上怀州珩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耳边小声道：“万不可逞强。”
是安意辰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是安意巳命人将弓箭拿走，在是安岐面前行礼：“父皇，这些日子儿臣总觉得身上累的慌，好在许太医开了几服药给儿臣，今日才能机会出来。既然儿臣夺得头彩，不如父皇就将这畜生赏赐给儿臣，如何？”
是安岐今日心情大好，也不追问他的意图，直言道：“赏，你开了一个好彩头，朕岂有不赏之理？吃鹿肉，喝鹿血酒，你想如何便如何。”
在皇城，是安岐被重重身份禁锢着难以开怀，今日到了外面，他也放松不少。
“徐景。”
“臣在。”
是安岐环视周围，笑道：“这次的考题，你务必要出好出妙，放榜之后，朕特许他们来此游玩，也算是朕对他们寒窗苦读的嘉奖。”
是安意辰在后面听着，心里毫无波澜。
若不是知道他的真实面貌，恐怕他也会被是安岐这三言两语欺骗。
不知是不是有意，是安岐故意将目光放在是安意辰身上，问道：“辰儿有兴趣参与吗？”
“辰儿不会骑马。”是安意辰拒绝的干脆，毕竟，他们也猜不透是安岐的心思。
“辰儿年岁已足，也该学着骑马。”是安意巳看热闹不嫌事大，他明知是安意辰从小被排除在外，还是想过来泼酸水。
“我是安一族就没有不会骑马的，前些年为着你身体弱，一直不肯让你学这些。如今，身体既好了，还是要学着些，不然祖宗的东西可就要断送了。”
是安岐句句意有所指，是安意辰想要开口解释一二，是安屿便插话进来。
“皇兄抬举了，辰儿还小，还要在养一些时日。”
“还要养？”是安意巳笑了笑，“王叔，你自己看看他，他比之前不知道长了多少肉，那脸和胳膊都不见之前的干巴巴样子，这还要养？”
是安屿一板一眼的回答：“允王府的厨子是先帝爷在时赏赐的，做出的吃食自然一绝。巳儿要是想尝一尝，大可以去允王府。”
“你……”
“好了好了。”柳梦琼见是安岐脸色不对，急忙打断叔侄两人的争吵，“巳儿不必在意，你王叔的意思是允王府时刻恭候大皇子大驾光临。”
被提及先帝，是安岐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当年，是安屿不知比他受宠多少，若不是是安演死的及时，这江山就怕要落到是安屿的手里了。
渐渐的，他把对是安屿的防备转让到了是安意辰身上，此时问他骑马，说到底，也是想讽刺讽刺他。
“行了，今日出来打猎，不是打嘴。”沉默了这么久，是安岐开了口，“辰儿不能，那就让上怀州珩代替吧。”
突然被提及，上怀州珩愣了一下，和是安意辰对视一眼后便道：“属下会一些骑射，愿为皇上出力。”
“那便好，你是世子的贴身侍卫，偶尔教教世子，不然，辰儿何时能长大？”
说完，是安岐便带着众人离开。
是安意巳慢慢踱步，又阴阳怪气道：“哎呀，从未听说过一个下人抢世子风头的，这笑话都出自允王府了。”
是安意辰道：“王兄饿了？我家厨子做的火腿鸡汤不错，回中都后可要尝尝？”
是安意巳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侍女便捂着嘴偷笑，见是安岐在前面催促，是安意巳也不好找他麻烦。
在他耳边恶狠狠威胁了一下便离开。
“你何苦答应是安岐，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上怀州珩安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看，今日并非是安岐找麻烦，而是你那位肾虚的兄长。”
若真是这样，是安意辰还能放下心。
“……万事小心，我等着你回来。”
上怀州珩笑了笑，道：“我看见他们牵了不少白狐，我去打几只回来，让闻语给你做大氅。你去年那个旧了不说，还不保暖。”
说完话，上怀州珩视线落在他的衣袖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是安意辰换了紧口的长衫，以前那些为了遮住手上疤痕而穿的宽大袖口的衣服再也不见。
看了几眼，上怀州珩发现是安意辰长高了些，身子……也确实像是安意巳说的那样肉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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