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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很重要吗
所有的事情在这一刻变的明了起来，上怀州珩道：“其实从一开始，你的目标根本不是辰儿，是我，对吧。”
“是，其实那日我是想把你引过来的，没想到是安意辰来了，不过都一样，你们两个整日在一起，也不在乎是谁动的手。”
“你和辰儿做那个交易，只是为了让他手刃自己的子民，是吧？”
陆苁的刀子在上怀州珩脖颈间留下红痕，“自相残杀，不好看吗？”
“那你为何从徐景下手？”
“本来我是想激化是安意辰和柳梦琼之间的矛盾。毕竟，柳梦琼给是安意辰下了那么多年的药，他早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恨之入骨了。”
陆苁叹了口气，又道：“结果我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王虎，于是我便潜入瑞宇阁杀了他。最后你们也就知道了，你和是安意辰查到了我这里，柳梦琼便迫不及待的来杀我，这个时候徐景送上门来，我只好让他当个替死鬼了。”
上怀州珩忍不住惊叹，不可置信地摇头：“陆苁啊陆苁，你真是聪明，身为前朝大梁的人能隐瞒的这么好，能让北朝的高官被你玩耍于股掌之间，是我小瞧你了。”
陆苁眼尾泛起薄红，手里的刀氤氲着层层寒光，狭长的丹凤眼中多了一分缱绻。
“我的母亲是慕氏一族的宫女，慕楠十岁登基，十四岁便君临天下，你说这样的人，他能坏到哪里去？我母亲受过他的恩惠，告诉我要一生忠于大梁。可是后来，是安演篡位，活活害死了慕楠取而代之，我怎么能容忍是安一族心安理得的受着万民朝拜呢？”
“你是个忠仆，可是不该利用辰儿的身份。”上怀州珩盯着她，神色尽是戒备。
“身份？什么身份？北朝的世子吗？”
上怀州珩疑惑蹙眉，陆苁却只是笑着不语。
“看来，他真是对你隐瞒很多啊。是安意辰屋子的书架上有一册医书，里面夹杂着一些东西，想必，你没有见过吧？”
上怀州珩瞳孔微缩：“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去查，就在他的书架上，或许看了，你就明白了。”
上怀州珩握在背后的双手已经蜷成了拳头，精致的五官冷若冰霜。
他无数的告诉自己不要被陆苁的话所影响，但是涉及到是安意辰的言语，他又不想错过。
“我本以为你一个亡国之子会痛恨北朝，就像我一样，痛恨这里的每一个人，却没想到，你爱上是安意辰了。”
爱这个字眼让上怀州珩愣了好久，陆苁说的没错，上怀州珩在最初对是安意辰还是有防备的，但是后来两人的行为越发亲密以后，他便更多的吐露自己的心声了。
就是因为喜欢，因为爱，他才想无止境的保护是安意辰，呵护是安意辰。
“那又如何？我喜欢谁，爱谁，与你有何关系？”
“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上怀的人，是北朝害你家破人亡，你怎么能爱上杀父仇人的臣子！”
陆苁变得越发激动，锋利的刀刃划破脖子，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一道血痕。
陆苁红了眼，疯狂笑道：“红了好，流血也好……当年慕楠也是吐了一大滩的血就不省人事了，我母亲自刎于我眼前，血溅在我的脸上，我的手上还有我的眼睛里！”
上怀州珩躲闪地快，那刀只是划破了点皮。
他眼神阴鸷地盯着发狂的陆苁，小心着她的动作。
陆苁只是笑着，看着刀上的血色，“我还记得……那夜，允王府，院子里挤满了人。慕柠在屋子里惨叫，丫鬟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像极了现在这把刀上的血。
“夜那么长，那么聒噪。后来，里面传出一个男婴的哭声，特别响亮，在场的人都愣了。
“结果没多久，慕柠就死了，我进去看过，她下半身都是血，连被子都被血浸染了。”
上怀州珩头皮一紧，“你说谁？慕柠，男婴……允王府！”
“那个男婴出生在允王府，身上留着大梁的血，没有人愿意容下他，没有人愿意正眼看他！
“只有我，我见过，他长的和慕柠相似极了，和长公主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若是大梁还在，他一定会有一个非常温馨的家。”
“你到底在说什么？”上怀州珩越听越糊涂，他现在就像陷入沼泽一般进退两难。
是安意辰还没有赶来，上怀州珩不禁心里一慌，想要折回去找是安意辰时却被陆苁挡住了去路。
陆苁道：“这个男婴，如今也该十四岁了，马上就是他的十五岁生辰了……”
这面话音一落，陆苁便觉得脸上一阵疼痛，抬手去摸，发现脸上多了一条划痕。
上怀州珩趁机起身将她手里的刀夺下，“陆苁，今日你说了这么多，我一个字也不会信。不管你到底是谁，今日，徐景我要定了！”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陆苁转了半圈退后，胳膊袖口出甩出两条绸缎，上怀州珩左右侧身躲开，见陆苁依旧死心不改，自己也不必在顾及其他。
虽然他们同病相怜，但是实在没必要堕落成一处，能和他朝夕相处的，只有是安意辰。
陆苁在空中旋身，甩出的绸缎如漫天繁星织就的幕布一样，看起来柔和却猛烈异常，自下像剑一样挥上去，在快触碰到上怀州珩的时候又灌入一分力去，上怀州珩躲闪着绸缎，无法近身攻击。
只能借着轻功和她的绸缎纠缠在一起，陆苁挥着绸缎，在空中形成两条长桥，上怀州珩踩着他的绸缎，一时间两人陷入了僵局。
“上怀州珩，是安意辰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若是信我，便和我一起毁了这北朝！”
“毁？”上怀州珩说，“单凭你我如何能毁，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谋事。”
宛如银蛇一般的剑出鞘，手腕用力挥洒，竟将陆苁的绸缎割断。
陆苁见状，立马飞奔至徐景身前，想要拿起地上的刀，结果上怀州先她一步，将自己手里的剑架在她脖子上。
“陆苁，你很聪明，可就是太自负了。”
陆苁缓缓转身，“自负？我一生都在为复国而活，自不自负的我已经不在乎了。上怀州珩，我不信你从未想过重建南朝，从未想过将北朝踏为平地！”
“我想过。”上怀州珩看着她，一字一句道：“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园，我在这里活着的每一日都在为那一天打算。你说的对，北朝该灭。”
“呵，是啊，可是你下的去手吗？你已经被是安意辰收拾的服服帖帖了，你心里还有亡国之痛吗？”
上怀州珩的声音隐忍克制，可依旧盛不下暴怒，“我说了，不关他的事！”
“生气了？说明你信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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