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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不想明白（二更）
严正舟找是安意辰的次数逐渐增多，是安意辰本不想过多接触，但毕竟两人共事，他也逃脱不掉。
召陵今日并未传什么消息回来，也不知他那里的情况，是安意辰在朝中也不敢妄下定论。
严正舟来的时候，上怀州珩从外面练武回来，看见他远远地行了一礼便起身离开。
“站住。”
严正舟想和他说话好久了，奈何一直不得空。
最近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上怀州珩冷落是安意辰那么久，难道看见是安意辰伤心，他都不为所动了吗？
“严大人有何事？”上怀州珩板着脸，说话都变得恭敬起来。
严正舟虽然不习惯他这个样子，但是很受用。
“近日，我发现辰儿身子不大好，你可有去看过？”
上怀州珩道：“那你应该和闻语说，让她来请大夫，而不是告诉我。若大人没有其他事，属下先行告退。”
严正舟皱起眉，火气又上来，“身体的病痛大夫可以治，心病如何治？你日日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难不成这几日都没发觉不对吗？”
“大人此言差矣，我虽与世子殿下处于同一屋檐，他是世子，我是侍卫，身份有碍。我哪有和大人一样的福气，可以和世子整日在一起。”
“你如今一口一个世子殿下，哪有那么多规矩可以遵守？你当真一点也不在乎他？”
上怀州珩不语，抬眸看了看远方，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屋。
严正舟毕竟不是习武之人，压根没有看出他在说是安意辰身体有恙时，上怀州珩刹那间滑过的担忧。
他真以为上怀州珩对是安意辰已经心死，所以前往司狱堂的路上，止不住的打量着是安意辰。
是安意辰失笑：“在看什么？”
严正舟收回目光，顿了顿后道：“没什么……随便看。”
片刻后，他还是忍不住，说道：“今天晨起，我看见上怀州珩了。”
“哦。”是安意辰日日都能见到，已经毫不意外了。
“这不是挺正常吗？他若是不见了，才让人大惊小怪。”
“我和他说你近日身子不好，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严正舟打抱不平。
是安意辰搭在膝盖上的指尖微微蜷起，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他以前不是最疼你吗？在我眼前恨不得显摆他对你有多好，如今怎么这副神色？就因为那晚的事？你又不是故意的，他至于……”
“正舟。这么久了，我不想在说这些了。”
严正舟的话被堵在嘴里，看是安意辰没有过多反应，他也瞬间了然。
这件事是个结，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开才算结束，别人的言语与他们而言，只会越弄越遭。
是安意辰也想明白了，他总要留一些时间给上怀州珩，让那些没有说出口的爱意沉淀。
司狱堂内，狱卒已经在外等着是安意辰和严正舟。
“世子，大人，犯人吴廉和徐景都已收押在监，此刻可要提审？”
是安意辰点点头，“审。”
司狱堂里关满了犯人和各种刑具，乌压压的一片看得人心情压抑。
好好的四月天在这里化成了腥风血雨，没由来的让人脚下一凉。
幽暗小道里传来脚步声，犯人们一半恐惧一半希冀的看向来人，吴廉也不例外，抓着木栏听着渐进的脚步声。
狱卒为两人引路，待是安意辰站在吴廉面前时，他早已经不淡定了，一双不满灰尘和血迹的手从木栏的里伸出，拼命的向是安意辰挥舞，。
“世子，求你救救父亲，此事都是我的错，和我父亲没有任何关系啊！”
是安意辰垂眸不语，最近司狱堂发生的事情他听说不少，吴廉也被行刺过好几次，还算阎王看的起他，几次都没要了他的命。
可对吴廉来说却足够吓破胆，想到南州的父亲，他自是心疼不已。
父亲含辛茹苦将他养大为的就是考取功名。
一朝不慎误入歧途，还扣上了杀头的重罪，他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父亲在为他卖命。
“世子，还请您救救我的父亲，所有的罪我都认，我都认！”吴廉扶着木栏跪下，早已泣不成声。
以前是安意辰只觉得他蠢，但是好在，他有一分孝心在。
是安意辰示意狱卒开门，提了吴廉出来。
公审居内，严正舟坐于主位，是安意辰位于次位。
“吴廉，我已命人前往南州寻找你的父亲，你不必忧心。”
吴廉抬起头看向是安意辰，“真的？世子真的派人去了？”
“为了收集证据。想必你也明了了，你如今在这里被人多次刺杀，你父亲哪里想必也好过不了。”
“世子，小人只求留父亲一命，所有罪恶小人愿尽数承担。春考泄题都是我一人所为，请世子不要在为难家父了。”
严正舟淡淡地看了两人一眼，他知道，自己又错过了。
现在追问已经没了意义，倒不如听听是安意辰的意见。
“吴廉，你不是说这件事都是你父亲和徐景一手约定的吗？如今改口，不是好事。”
吴廉摇着头，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只想留着父亲一命，也算他回报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是安意辰站起身，缓缓走下蹲到他身前，“吴廉，我还是那句话，当高官未必好，唯有至诚之心才可受人尊敬。此事乃徐景之过错，至于你和你的父亲是何种下场，就看皇上的意思了。”
他刚转身，吴廉便发出低沉的笑声，紧接着便哽咽道：“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是安意辰喉结微动，道：“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生不逢时，便是祸首。你既然背的出，说明你不愿屈服于此。吴廉，好自为之。”
出了公审居，是安意辰独自走到另一面的夹道里，这里关着的都是即将问斩或有可能问斩的人。
最里面，就是徐景。
看着徐景一步步掉落自己设计的陷阱中，是安意辰并没有觉得多么痛快，也许报复本就是损人不利己的事。
“世子。”守在门口的狱卒小声道。
“徐景这两日如何？”
两个小狱卒对视一眼，不知如何接话。
是安意辰笑了笑，让他们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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