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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堂内对峙
是安意巳成婚的事在中都里传了许久，是安意辰早上去阮灵阁买豆花时还听掌柜的嘀咕几句。
不过这些话已经不是羡慕达官贵人娶亲，而是那对小夫妻不和。
是安意辰当个笑话听了，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多说也不好。
司史堂内，是安意辰看着小书童送来的书单。
自徐景死后，那些被他转移的大梁史书还一直存放在府里，这些毕竟是珍贵的史学材料，是安意辰也不忍心流落在外，便以当日搜查徐府为由上奏，说他们在府里发现徐景私藏史书。
是安岐回了话，准许是安意辰着手去办。
是安意辰笑了笑，是安岐自己做的孽，却让另一个人为他背锅，这徐景死了还不能安生，又被扣上了这么一项罪名。
司军堂内，上怀州珩正在带兵训练，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身时发现是许久未见的王归甫。
众人停下行礼，上怀州珩也随着行了一礼，看得出来，这件婚事王归甫很满意，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有一些喜悦神色。
“王大人近来气色不错，看来湘王妃很受宠。”上怀州珩奉承一句。
王归甫走至桌前坐下，眼睛扫过众人后才缓缓说道：“新婚而已，谁家夫妻不是如此？”
“王大人此话差异，湘王妃出身高贵，自然配的上皇子，且您在朝为官多年，谁都会给您三分面子。”
王归甫摸了摸腰上的佩剑，嘴角竟不自觉地扬起，“按照你这么说，那皇上见了我，岂不是也要给我三分面子，既如此，那我岂不是比他威风多了？”
上怀州珩微怔，眉宇间不自觉的蹙起，他本是想顺着王归甫的话假意恭贺几句，不曾想一个不注意就掉进了陷阱。
就在他不知作何回答时，是安意辰出现在他身后，平淡舒缓的声音进入在场所有人的耳里。
“您自然比皇上威风，王大人带兵多年，身上早有了凌厉之风，但皇上毕竟是坐高位的，身上和善温厚。两者不同，想来也不能多作比较，若是王大人非要争个高低，那本世子只能说，您再威风，也得向皇上磕头。”
是安意辰一句话夸了两人，但又暗里贬了王归甫。
是安意辰缓缓走来站在上怀州珩身侧，和煦一笑：“王大人安好。”
王归甫虽是个武将，但是安意辰话里的意思他也不是听不出来，一咬牙，强撑着笑容给他请安。
“王大人，湘王妃最近可好？”
“好得很，无需世子挂心。”
是安意辰笑而不语，想比于王归甫的话，他更愿意相信早上那些市井小民说的。
王悠不得是安意巳宠爱，新婚头一夜便将人独自留在洞房，自己出去花天酒地。往后的几日，是安意巳也常给王悠甩脸子看，更是扬言，王悠这样的出身他压根看不上。
虽然湘王府将消息锁的及时，但到底无风不起浪，一些下人的闲言散语被别人听去，渐渐也就传播开来。
他不信王归甫没有听到这些闲话，再或者，他听到了也不会有太大反应，毕竟他看重的是功名利禄，而不是女儿的幸福。
“世子的气色也好不少，看来这洛州也没白去，想来世子一定收获不少吧？”王归甫勾起嘴角，是安意辰的命果然大的很，当日山谷间没杀了他，掉下悬崖也没死成，好不容易打听到人在洛州，竟然也活着回来了。
“是啊，收获很多呢，怎么，王大人还想再杀我一次？”是安意辰抬眸看着他，眼底昏暗不明，像是笼罩着惊涛骇浪。
说起来，这还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和王归甫对峙。
“世子的命不是在自己手里吗？什么时候成了我想不想的问题了？”王归甫诚恳的很，“我是对世子动过心思，可那是你先触犯了我的底线，不然，我何苦找上世子？”
是安意辰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冷笑几声，“徐景是你的底线吗？这样说的话，他对你还挺重要的，那他当日下狱的时候怎么不见大人出来说句话呢？”
不等王归甫开口，他又凑近一步冷声说道：“是因为你想明哲保身，是因为你觉得徐景无用了，是因为你觉得你正好可以借着徐景铲除掉我。对吧？”
血淋淋的事实被揭开后，那些死去的人，没有做成的事也都没了意义。
“世子聪慧。”
“就连曾书武和陆天雄也是你一早安排好的，对吧？王归甫，你何时收了洛州？”是安意辰逼问着他。
王归甫不急着回答，而是遣散一旁等待听训的将士。
他悠闲的坐下，又解下身上的配刀，他指着那刀面对着是安意辰道：“是又如何，我手里有这个东西，我便能收了它！”
上怀州珩观察着王归甫的神色，他的话不假，即便此刻被人揭露也丝毫不慌。
这一刻，他都有些佩服王归甫的心态。
“我是都督，统管着北朝所有的将士官兵，我派人去驻守洛州有何不可？皇上如此信任我，我也定不会让他失望，曾书武曾经也是我的门客，只不过他的志向在民间，我便派他去管理洛州……”
“是管理还是监督？”上怀州珩问道。
王归甫抬头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道：“怎么，上怀参军也想知晓？”
上怀州珩不语，他现在和王归甫同处司军堂，这么一来，他如今的所作所为便不在像之前那般自由。
“你想知道我告诉你就是。”王归甫抿了口茶，“是管理。”
桌子前的两人脸色顿时一沉。
“洛州贫穷的很，曾书武有才，我便让他去了那里救助百姓，仅此而已。世子殿下，可还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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