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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戴罪立功

“辰儿。”是安岐出声唤回是安意辰的思绪，“今日王卿带着木松前来招供，思及这件事关乎你和上怀州珩，故朕差人去传了你二人。”

“多谢皇上挂念。”是安意辰并未答话，于是上怀州珩先客套一句。

看到上怀州珩安无恙的样子，是安岐也想多问候几句，但今日叫他们来的目的不是为看家长里短的闲话，于是作罢。

“木松，许久不见，一切可好？”上怀州珩侧着身子看他，木松远没有跟着他去云州的时候光彩。想来也是，木松之前要地位有地位，要钱财有钱财。如今人财两空，他不憔悴谁憔悴？

木松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缓缓抬头对上上怀州珩的眼神，许久，才低下去，声音细弱：“参军大人好便可，属下……不敢劳烦大人挂念。”

上怀州珩轻蔑一笑，他如今戴罪之身，早就不是什么参军了，现如今木松再提，倒是让他有了一丝错觉——

好似这里只有他和木松，他依旧是那个执掌四方的太子殿下。

“你在外多日，想来也不知中都发生的事，上怀州珩因护送粮草不力，已经被撤掉管职了。”王归甫轻描淡写地说道，那几日所受的苦楚，在他这里竟如此轻松。

是安意辰沉默不语，看着木松脸上闪过刹那间的诧异。

“朕今日唤你们前来，就是将粮草的案子作最后定夺。”是安岐的眼神缓缓扫过几人，最后定格在是安意辰身上，“辰儿，这件事毕竟和你无关，你与朕旁听便是。”

是安意辰刚想反驳，就看到上怀州珩向他使眼色。

他到底有些不甘，上怀州珩是他允王府的人，怎能说无关呢？

“当时，属下与参军大人共同前往云州输送粮草，到达云州后，属下包藏私心，想让那些粮草进自己的口袋，于是……设计陷害大人。”

木松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听不到。

但相反，是安意辰心中压抑的怒火却一点点冒头。

上怀州珩明显也发现了端倪，“你说，是你自己有私心，想将粮草扣下？”

“是。”木松声音虽低，但却很坚定。

“你一个小小的随从，哪里来这种通天的本事？”上怀州珩自然不信，“且出发之前，我便问过你中云官道的事，难不成那些半路杀出来的土匪，都是你安排的？”

是安意辰道：“木松，你是何身份，又有何能力大家心知肚明，你以为将这事揽在自己身上，便万事大吉了吗？”

“世子殿下，属下那日说得很清楚，我一生碌碌无为，就是个跑腿的士兵。我想出人头地，想拥有万贯家财，我有错吗？”

木松垂下眼眸，他想的自然没错，在这个压抑溃败的王朝，他自然不愿被一辈子踩在脚底。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所想所念在别人眼里都是笑话。他的前路早已经以他的为代价。

“你自然无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上怀州珩道。

王归甫一直静默不言，此刻才开口，“参军大人是和木松有什么过节吗？不然他怎么咬你？”

“王大人此话有些可笑。木松和我有什么关系？进入司狱堂之前，我从未和他有过什么过节。”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是真的没什么，你又怎么会遭此横祸呢？”

“横祸？”上怀州珩嘴角扬起辰嘲讽的笑，“是天意还是人为，王大人最清楚不过了吧？”

王归甫微微一笑，略有深意地看了上怀州珩一眼后不语。

许是闻到了两人话语间的火药味，是安岐稍作安抚：“州珩，王卿此事确实做的不妥，在没有朕的传召下私自动刑，朕已经训斥过了。无论如何，你都是王归甫的下属，说话还是要谨慎恭敬一些。”

“皇上，州珩并非有意冒犯，只是王归甫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情况下竟想置人于死地，这怎么能简单的训斥了事呢？”是安意辰有些坐不住，站起身说道。

是安岐脸色沉了一分，话语间的温度也冷了一分，“怎么，依你的意思，朕该将王卿拖出去办了，才能免了你们允王府的委屈，是不是？”

“我……”

“世子多虑了。”上怀州珩心里紧了一分，暗戳戳地看了是安意辰一眼，示意他忍让一分。

从允王府出来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王归甫那么聪明，他知道是安岐动不了自己，也知道哪怕木松招供，这脏水也不会泼到他身上，所以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至于是安岐，他虽不是忌惮王归甫的实力，但想要以此治罪也确实有些难，与其骑虎难下，倒不如全身而退，看他和王归甫自相残杀，最后他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是安意辰毕竟年龄小，事情看的不透彻，一旦情绪上来，又会失去一点对事情的基本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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