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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克制不了

“参军大人，若是有一日，世子殿下被人抓走用来威胁你，你也会答应那人的所有要求吧？”木松止住了大笑，一本正经地问道。

上怀州珩没有立即回答，他沉默不语不是因为这种情况不会发生，而是已经发生过，但被绑架的不是是安意辰，而是他的父母。

被人刀架颈侧的滋味，他尝过。

被人用至亲至爱之人的生命威逼，他也尝过。

事到如今，他回想那一年的战争，他依旧在后悔，若是自己强大一些，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么多痛苦。

“不说话，是大人也不知道吗？”

“你要见我们，便是问这种没用的问题？”是安意辰冷言。

“没用？怎么会没用？这世间，只要有情感牵扯，就一定会有无可奈何。大人，你告诉我，如果一个人拿世子的性命威胁你，你能舍弃他的命吗？”

“不能。”上怀州珩从回忆中拉回思绪，“有我在，我便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即便发生，我也会尽我一切能力去护他平安。”

“曾经南朝上怀的太子，如今的参军大人，你都别无选择，更何况是我这种无名小卒。”

“王归甫拿你妻子威胁你？”是安意辰只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他逼我认罪，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我身上。还让我在皇上面前说，是他劝说我回头。甚至，想逼我认下和北狄的勾结。”

听到这里，两人才听出一丝异常，上怀州珩道：“王归甫果真与北狄有勾结？什么时候的事？”

“我不知道，总之他找到我的时候，就已经让伪装过的北狄人埋伏在中云官道了。”

看来，王归甫和北狄的事，还要继续向前推五年不止。

“那你妻子和王归甫的事，你可知道？”

说到这个，木松眼里才有一丝痛苦，说出的话夹杂着鲜血，“先前不知道，那日被掳走的时候才知道。我的妻子受了那么多的屈辱，却为了我的前途闭口不谈。她怎么这么傻，她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后悔了，我不该跟着王归甫，不该助纣为虐……”

是安意辰看着他的样子，只能暗自叹气。

这世间若是真的能早一步知道真相，就不会有那么多错过和误会了。

“关于北狄，你知道多少？”上怀州珩想以木松为切入点了解。

结果木松摇头，说道：“少之又少，基本我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每次出发前，王归甫都会将护送官的名字画像以及粮草数量等告知守在中云官道的北狄人，剩下的，我便什么都不知了。”

“你几次死里逃生，他们也没怀疑吗？”

木松笑了一声，说道：“我只是一个喽啰罢了，谁会在意我的死活，只不过被人说一句福大命大罢了。”

是安意辰觉得荒唐，他的福气和运气，只不过是建立在卖国身上了。

“那些北狄人可有住所？”

“自然是有的，只是具体在何处，我又不得而知。”

上怀州珩蹙着眉看了是安意辰一眼，彼此眼里都没有多少希望。王归甫明面上利用着木松，但又事事对他防备。

这样一来，即便木松下了狱，着实也问不出什么。

“那你每次逃脱，都是带着粮草回到徐景郊外的宅子，再然后呢？又不知了？”是安意辰焦急地问道。

木松还是摇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连那些人长什么样都不清楚。若是非要有什么映像，那便是他们的武器。”

“有鸟形刻印？”

木松愣了一下，“你怎么……也是，你见过我的兵器，自然能猜测出来。”

上怀州珩估摸着时间，见没有在询问的必要，带着是安意辰出了司狱堂。

“这么说来，王归甫和北狄勾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只有粮草和兵器吗？”是安意辰一出去，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想打仗，粮草和兵器是最要紧关键的。”上怀州珩面色凝重，“这么看来，王归甫有打仗的心思？”

“他不是一向精明能干吗？国家大事面前，他就开始动摇了？北朝可是他的国，他如今的吃穿都是百姓供养起来的，他怎么敢？”

上怀州珩停下脚步，对上是安意辰苦恼的眼睛，他还小，自然不懂其中利害。

“这世间，只有做皇帝才是最痛快的。辰儿，你还小，王归甫和是安岐之间的争斗，远没有我们现在看到的那么简单。”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不愿相信，王归甫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即便他想做皇帝，但也不至于用这么下三滥的方式。”

上怀州珩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无毒不丈夫。我们现在能做的，便是一步步摧毁王归甫的计划。”

是安意辰垂下眼眸，想要说什么，但是又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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