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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北狄一族
是安意辰微微一笑,说道:“这画图,是父亲给我的。”
上怀州珩道:“王爷情深义重,对长公主思念有加。”
“情深义重,也换不回母亲的命。当日他出征在外,柳梦琼在我母亲生产的时候,强行喂了她三棱,以至……血崩而亡。”
上怀州珩眼前似乎浮现出了那晚的场景,不过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安慰罢了。
“最开始,我什么都不懂,不懂柳梦琼为何对我爱答不理,也不懂为何是安岐那么排斥我,也不明白为何这府里的所有人都对我冷淡疏忽,想来,是因为我身上有前朝大梁的血脉吧。”
上怀州珩道:“可这又不怪你,出生于平民之家还是帝王之家,都只是天意。”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安意辰淡淡开口,“是安一族是前朝大梁的重臣,地位再尊贵也是屈居人下。想来,是因为这种屈辱,才不愿对我这有大梁血脉的人有好感。”
上怀州珩从后面拥住他,下巴抵在他肩上,柔声道:“都过去的,往后的日子还要向前看。”
是安意辰的目光又落在那副画图上,他的眼睛像极了慕柠,晶莹明澈,又总是包含着点点柔情。
是安意辰的指腹缓缓滑过慕柠的发髻,眉眼,鼻子,最后落在她扬着淡淡笑容的双唇上。
“父亲说,母亲很爱笑。他从未见过那么爱笑的女子,好像她从未遇到过什么烦心事。”想到这,是安意辰的嘴角也跟着上升。
“你有了如今的权势和地位,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长公主地下有知,定当欣慰。”上怀州珩说道。
是安意辰压低声音,说道:“是啊,若换作是她,她一定会很欣喜我的每次进步。小的时候,我每背会一首诗,或者被是安岐夸奖,都会第一时间跑去告诉柳梦琼,但是她从未夸奖过我,次次都是责骂。”现在说起来,是安意辰已经无所谓了。
“是她自己眼拙,认不出我们辰儿的好。”上怀州珩傲娇的很。
两人说话时,召陵请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说是要汇报昨日的事情。
召陵进来后,先没有提及自己查的事,而是将昨日两人受伤的事问了问。
听到爆炸断舌,召陵眉头蹙起,一时间也不知是王归甫还是是安岐的计谋。
“召陵,你查的如何了?”上怀州珩问道。
召陵答:“属下和刑田之前去看过卷宗,那几人的伤口确实不同,那里的仵作说,这伤口绝非北朝兵器造成的。”
两人对视一眼,是安意辰道:“仵作可有说什么兵器?”
召陵点头,将仵作的话复述出来:“他说,极像外族的刀,若是他猜测的没错,很大可能是北狄人所用。”
虽然上怀州珩和是安意辰早就知道,但为了给是安岐一个交代,免不了跑这一趟,然后把北狄一族引进来。
“我是在想,如果能查到那些北狄人所在的住处就好了。”是安意辰道。
“不容易。中云官道在五年前就出事了,你想想,北狄人五年前就进入了中都,这么些年下来,口音,行为习惯都和北朝人民无异,只怕不容易分辨出来。”
“长相。”召陵道,“不是还有长相吗?那北狄一族长的五大三粗的,肯定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很早之前,北朝是安一族就和北狄联姻了,经过几代,那长相也渐渐和北朝人民相似了。”是安意辰解释道。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些北狄人就没必要找偏僻的地方让自己安身。如果可以,找就近的村民掩护不就是了?”
上怀州珩的话倒是让是安意辰有了想法,“你这话有几分道理,他们长相和我们无异,若是拿银子打点一二,还怕隐藏不了吗?”
“那些村民,就这么让他们住着?”召陵疑惑道。
面对外来的人,该心存疑惑才是,哪里能那么容易就接受?
“有钱什么不能做?”上怀州珩反驳道,“现在我们对北狄一无所知,看来,得好好和他们周旋一番了。”
晚膳后,是安意辰看上怀州珩换了衣衫,问道:“你要去哪里?”
“进宫。”
“进宫?”是安意辰睁大眼睛,看了一眼浓黑的夜色,“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进宫做什么?”
“得尽快把我们这两日的发现和是安岐说一声,省的夜长梦多。”
是安意辰“嗤”了一声,“你别忘了,在徐府的时候,是谁想炸死我们。”
上怀州珩捏了捏他的脸,低声道:“辰儿也别忘了,和王归甫比起来,我们只能依靠是安岐,即便他想炸死我们,那也得死个明白,不是吗?”
见是安意辰抿嘴不语,上怀州珩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我可能回来的迟,你先睡。”
送走上怀州珩后,是安意辰一个人在院里长廊站了许久,直到闻语提醒他夜凉,披了件披风后,他才渐渐回过神来。
“闻语,去找许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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