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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雨瑶眼眶里的泪水滚落下来，睫毛打湿，他带着羞辱的话像在她身上打出一道道鞭痕，让她无地自容。

“阿衍，你别说了……”

那对于她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噩梦呢。

这么多年，她多害怕睡觉，因为每次一入眠，就像身后有狼追一样，怎么也睡不好。

“怎么？你敢做不敢让别人说？”

贺衍川站起来，他身量高，投下的影子笼罩着黎雨瑶。

“你猜猜，你刚走那几年，我有多恨你。”

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阿衍……”

泪珠摇摇欲坠，黎雨瑶心痛到了极致，有些发麻，呼吸都像携卷着刀片翻搅。

贺衍川走了，一身酒气，除了姜栀萤，还有那些年黎雨瑶带给他的久远的痛苦记忆，在这一夜全都翻了回来。

他身上有些伤还没好，可他有些近乎自虐地去感受着。

黎雨瑶在他走后，忽然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她控制不住自己，脸色霎时变得惨白，额头上一层细密汗珠。

她马上从包里拿出一瓶白色的小瓶子，手指用力撑着吧台，要了杯水，倒出两颗白色药片，急忙往嘴里送去。

“呼哧呼哧”地喘气，像肺里装了一个风箱。

半晌，黎雨瑶才恢复过来，像一条濒死的鱼终于放到了水里，才得以喘息。

……

贺衍川胃里有些疼，这些年他一心扑在公司上，不想依靠贺氏一点儿力量，而家里又不断想打压他。

他们还是想让他回去。

可是他，实在是厌恶那个地方。

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又想了，他还是不接。

直到第三次，贺衍川被吵地没有办法了，才接通电话。

“衍川，你怎么这么任性呢？要爷爷给你打几次电话你才接？”

打电话是是他爸，前两遍是他自己的手机号，第三遍换上了老爷子的手机号，贺衍川才给了点儿面子。

那边传来了老爷子咳嗽的声音，“把电话给我，我跟衍川说。”

“衍川啊，爷爷不是逼你，你要自己做事业，爷爷也不拦着了不是，但是，你也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

贺衍川不用听完都知道他要说什么，结婚，呵。

“爷爷知道你爱玩儿，但是你得顾及家里的颜面吧，之前一直跟你说过的，咱们家之前，跟，”

“行了，爷爷您别说了，我是不会顺从您的安排的，您也不用来说这些。”

“衍川，你想玩儿可以结了婚再玩儿嘛，这就是个名义上的，不会束缚你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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