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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却只敢在深夜里，在濒死时。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不再是以前，你明白吗？”

孟妍微微舔了舔干涩的唇角，脸上的麻意刚落，她抹了把眼泪看向他，“那又怎样？你们组织是有规定，不让谈恋爱吗？”

付燃笑笑，看着像他以前一样吊儿郎当，“我现在来无影去无踪的，谈哪门子恋爱啊。”

“我，我可以……等你。”

声音破碎又染上些哭腔，孟妍攥紧他的袖子，布料摩擦着，她只觉得挖土这么多天的摩擦都不如此刻疼。

付燃心里被猛然一激，他只想抬头，竭力想把眼泪逼回去。

傻丫头。

他不敢去看她，忍着心里的闷痛把她的手按下去，强硬着声音，“我需要你等我吗？我只是……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了。

几个字，像带着层层尖刺，从喉咙间硬生生挤出来，所到之处，翻卷着皮肉模糊。

“你开什么玩笑，你之前说过的啊，你永远喜欢我，你最喜欢我！”

她急不可耐地想在他身上找些印证，又因为太着急说话，牙齿磕破了嘴唇边上的软肉，嫩皮霎时破开，氤出鲜血。

付燃看着她唇边的血，情不自禁地就想俯身帮她吻掉，他生生地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心里某一处像是被反复捶打，揉碎。

他该下决心的。

怎么能一直耽误她。

刚被她弄软下去的心又强硬了起来，他轻咳两声，声音冷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其实早就想跟你说了，咱们不是一路人，你就当我年少时是个混蛋，是个垃圾，不该随随便便招惹你，都是我的错。”

他这话说地很渣，孟妍心一下一下地沉，可他还嫌不够，继续加码。

“而且，我有新的喜欢的人了，我们都在一起两年多了，我们是战友，能天天相处。”

两年多？

他们分开也才三年。

孟妍嘴上那道裂开的口子有些她疼，血氤到唇角，又咸又腥。

“我不信，你肯定是骗我！”

她瞪着他看，眼睛红地厉害。

付燃根本就撑不住了，跟她在这儿地每一秒都像踩在刀尖儿上。

他拿出手机来，点开相册。

“我女朋友。”

孟妍眼睛倏地睁大，不止一张照片，甚至，他点开，那是一张拥吻的照片。

“还有别的，你要看看吗？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拒绝你。”

说着，他就要拨电话。

孟妍只觉地，他不断地往她身上泼冷水，一遍又一遍，明明是秋日，却像冬天一样，水结成冰，在这一刻，被硬生生敲碎，冰碴显露，割地人生疼。

“付燃，你怎么能……”

“不，不对，你照片是不是p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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