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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似乎知道付燃想什么，他笑了一声，“付燃，我记得没错的话，你那时候就是个小混混吧？”

付燃抬头瞪着他，咬着牙，“你！”

“家教，家世，学历，嗯……人品，再加上，你对妍妍的伤害。”

“所以，你凭什么会认为，她还会原谅你？”

一字一句说的很缓慢，化成冰棱把他钉在耻辱柱上。

紧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泄力般松开，少年曾经傲物不可一世的脊骨，被残酷的现实一寸寸敲断。

对啊，他凭什么。

孟妍那边好像回来了给他打电话，付燃看着他接起来，声音很柔和，“妍妍，是吗？我就回去。”

走之前，那人又看了一眼付燃。

“付燃，你们之前，就身份悬殊。”

“那是妍妍小，不懂事。”

“现在出了社会，你该明白。”

“你自己，几斤几两了吧？”

声音轻飘飘的像一阵风，付燃定在原地，由下往上的寒气，仿佛这一颗心被扔到荆棘丛里。

孟妍自始至终没有往外看一眼，他们聊的依旧欢快。

路灯下照着他额前细碎的头发发金，论他少年不羁的骄傲，谁都不放在眼里，此刻愣愣的站在原地，眼角划过浅浅水痕。

是不是他太狂了，过了头。

老天要收他。

那为什么，你不把我收走。

……

回去的时候，是警队给他打的电话。

关于薛成的。

薄屿面上再如何，实际上对他真的很好。

他提供了很多其他的资料，付燃整理好交给薛成之前在的单位。

他们一层层审批，也想努力还薛同志一个身后名。

“付小同志，你可以来一趟吗？”

付燃应着，“好。”

那是薛成唯一一张遗照，付燃看着那些同志们给薛成鲜花鞠躬，嘴角勾着浅笑。

“舅舅，你安心吧。”

“大家会觉得你。”

“永垂不朽。”

出了他们警察局，付燃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形单影只，飘飘荡荡。

之前他不是没想过。

像他舅舅一样，他死了，当个孤魂野鬼，葬在异国他乡。

可能当初要是死了，抱着刘志义跳到大海里，薄屿就算再能，也不可能在大海里打捞起他的残骸。

像他这样的人，也不配立碑吧。

如今活着，又该去干什么？

他这一辈子，跟废了有什么区别。

不如薄屿不带他回来，死在IBIN，起码，有点儿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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