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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丁青蔓选在三月开春的一个晴朗天回到镇上,距离上一次回来还是三年前,因为爷爷去世。
县城与乡镇间有私人运营的公交车,什么都载。于是,乡里常见的扁担背篓自是不用说,鸡鸭鹅叫声,甚至于集上买的小狗都在其列。
丁青蔓并未有任何厌烦或是不适,反倒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萦绕在心头。
她幼时就在乡镇长大,直到小学快毕业才随爸妈去了市里。学生时代隔三差五的也会回来看望爷爷,并住上一段时间。只是随着年岁增长,在外的时间就越来越长,自上大学后,回来的次数更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公交车行驶在镇子的唯一主干道上,晃晃悠悠地,最终在一家汽修店门口停住。
丁青蔓拾阶而下,站在路边左右望了望,确认方向后,手拖两个箱子往左手边走去。经过几家店铺,从大霞便利店旁的小道拐进去,小道两侧有几栋自建房,前方隔着一片农田,便能看见不远处几排房子坐落在山脚下。
村子口有颗大榕树,一如既往地伫立着,树下有几张木凳子供人日常休息闲聊。丁青蔓丢下两个箱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埋头刷了快半小时手机,才起身拽上箱子慢悠悠地往村子里走。非年非节,又是农忙时,村子里特别安静,狗吠鸡鸣声透过层叠的房屋偶尔传来。
呼救声响起时,有如平地起惊雷,在这寂静中格外刺耳。丁青蔓循声跑去,没多远,从院子里出来一老人,慌里慌张地。
“文伯,出什么事了?”丁青蔓上前询问,老人似是没有认出来,眯着眼看她。
丁青蔓道:“是我,小蔓,丁青蔓。”
文伯回过神:“哦,小蔓啊,你这头发……诶哟,瞧我这人,你何奶奶摔了,我搀不起来她......”
丁青蔓越过文伯进了院子,文伯跟在身后话不停:“我一动她就喊疼,我也就不敢使劲拽......”
何奶奶躺倒在地上,见到丁青蔓伸手挣扎欲起身。
丁青蔓快走两步,蹲下身子:“何奶奶,你有感觉哪里疼吗?”
“蔓蔓,我好像扭到了,动不了,一动就疼。”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应该不是太严重。
只是老人跌跤容易伤到骨头,还是得去医院检查看看:“文伯,村里有车吗?”
文伯想了想,摇头。
丁青蔓扭过头安抚:“何奶奶,你这可能是伤到骨头了,你忍一忍,我带你去医院。”
“文伯,你给袁伯袁婶打电话说一下,我来叫救护车。”
文伯一脸为难,欲言又止,丁青蔓急道:“快啊。”
文伯被她的大声吓一跳,再顾不上其他:“哦哦,好。”
叫完救护车,丁青蔓跟何奶奶聊了几句,确定情况尚算稳定,这才放下心折返回去拿扔在道上的行李。
救护车是四十分钟后到的。虽是晴天,可气温并不高,丁青蔓怕何奶奶躺在地上凉着,从屋里拿了几件衣服给她披上。
村子里的年轻人还留在本地的不多,要么忙着顾店抽不开身,要么在县城。文伯倒是能腾出空来,奈何去了医院也是个睁眼瞎,帮不上忙。丁青蔓刚从县城下来,前后不过两小时,又随着救护车匆匆返回。
临走时,两人互留了电话,文伯还把袁良树的电话给了她,袁良树是何奶奶的孙子。丁青蔓直坐进车里才醒过神,何奶奶与袁伯袁婶不和有些年头了,她不住在这里,几乎都忘了。
进了医院,好一顿忙活,挂号,缴费,拍片,看诊,一套下来一个多小时过去。所幸问题不是很大,有两处关节轻微错位,医生通过手法复位治疗后,再卧床休息一个月即可。
早已过了午饭时间,加上几经折腾,人一放松下来后,就感觉格外的饿。偏偏这时进来电话,不认识的号码。
“喂。”丁青蔓朝何奶奶示意后,朝医院门口走去。
那头不说话,丁青蔓又重复了一声:“喂,你好。”
就在丁青蔓以为是推销电话,要挂断时,那头出声了:“青蔓?”
低沉的声音透过电流传导过来,刺地耳朵麻麻的:“是我,你是?”
那边笑了一下:“袁良树。”
“良树哥?”丁青蔓想起临上救护车时文伯的提醒。
“文伯让我给你打电话,我给忙忘了。你放心,何奶奶没什么大事,就是浇花的时候起太猛,摔了一下。拍了片子,有两处关节轻微错位,医生给复原了,这会正休息呢,我去给她买饭。”
密密地话,跟打报告似的。
“你说话一直这么快吗?”对面不按常理出牌。
丁青蔓也觉得有点话多了,一时有点不好意思:“我怕你担心。”
电话那头好似又笑了下:“今天谢谢你,辛苦了。”
丁青蔓一手拿电话,另一只不自觉地对着空气摆手:“不会,不会,何奶奶一直对我很好,能帮上忙我很开心。”
“青蔓,我还有点事,晚点再聊,好吗?”
电话挂断,丁青蔓陷入回忆。说起袁良树,此人比她大些,具体几岁倒不记得,只记得从小两人年岁相差大,玩不到一起。
倒是袁良树的弟弟,袁良禾,比丁青蔓只大半岁,两人还有村里其他几个年纪相仿的伙伴,一起读书玩耍,互窜门子。
自从丁青蔓去了市里,联系变得少了,再后来,就出了那件事。
说回袁良树,听说他高中毕业后没再继续读书,有说他去当了兵,也有说他去了南方,众说纷纭。总之,他现在扎根于县城,当起了大老板,混的风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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