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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厨房很宽敞,东西也不少,丁青蔓一时不知从何处下手。
高大身影欺身过来去够顶上的柜子,很快退回。
“菊花茶可以吗,还是茉莉?”袁良树侧头看她。
丁青蔓看着他已经拿出的罐子,说道:“好。”
“好是什么意思?”袁良树有心逗她,追问。
丁青蔓懒得搭理,懒懒回:“良树哥,你好幼稚。”
很好看,很可爱,好幼稚……
袁良树在短短十分钟内收到了三十来年从未有过的评价,在此之前,他从不觉得这些词还能跟他挂上关系,他不禁好奇丁青蔓的小脑瓜里头还有多少新奇的词汇。
丁青蔓经袁良树提示从冰箱拿出蛋糕,认真比划,尽量均等,还不忘分神问:“何奶奶的身体好了吗?”
切分完的蛋糕仔细小心地摆盘,不成想,还是有一小块跌出纸盘外,她啊了一声,牢记五秒定律,眼急手快的食指一扫,就要往嘴里塞。
几步外的人比她更快,一把抓住她手腕,“脏。”
丁青蔓使了使劲,只觉对方勒得更紧,手腕隐隐作痛,无奈妥协:“浪费可耻。”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突地倾身,丁青蔓感到手指传来温热的濡湿,以及舌尖轻扫过的瘙痒。
浑身一震,低吼:“你干什么?”
被紧握的手使劲一甩,啪地一声,狠狠砸在流理台上,砸地丁青蔓闷哼一声,泪水倾巢而出。
她马上背过身去,不愿被袁良树看到。缓了会,擦干眼泪,拍了拍脸,活动活动嘴角,努力做出微笑模样,端了两份蛋糕出去。
“何奶奶,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怎么了?”何奶奶接过蛋糕后又放回茶几,关切地问。
“可能是在后山被风吹的,我先回了,下次再来看你。”
不及众人反应,她逃也似地跑回了家。
——
袁良树的手机拿了又放下,没一会儿,又拿起来,反反复复,看得人心焦。
身边的人还以为公司遇到了什么困难,抑或是哪家店有人闹事。可只要公司和店子还在,哪天不出点问题,袁总又不是那等没经过事的愣头青。
那还能有什么事令他如此举棋不定,瞻前顾后呢,谁也闹不清。
袁良树自己也搞不清楚现下是怎样的心情。懊悔谈不上,内疚也没有。他想起孙朋对丁青蔓的印象,有趣。
起初他也这么认为。可两次短短的相处,她就让自己笑了数次,常常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嘴角已先咧开。
袁良树自认对丁青蔓是没有男女之情的,只是变态心理作祟,总想逗弄她。就像大人喜欢用各种语言和动作逗弄年幼的孩童,直到他们露出惊讶,恐惧,害怕,甚至哭泣才作罢。
反反复复,乐在其中。
——
丁青蔓之前久坐办公室,腰椎肩颈哪哪都不舒服,去看了医生,说是要增加运动量。
乡下树多车少,空气清新,晨起的早,还能看见山间云雾环绕。
丁青蔓网购了一套行头,准备每天跑一跑,不拘时间长短,先让自己动起来。
早上 9 点,洗漱完穿戴好,为了避免路上不停地跟人打招呼,特意戴个鸭舌帽。
体力在 15 分钟后告罄,工作外不为难自己是丁青蔓的准则之一。慢悠悠晃到街上,吃了碗豆花配油条,腹中饱满,神采奕奕。
道路两旁各式小摊,长长一溜。多是农户自己种的菜,养的鸡,下的蛋。说是小摊,大多不过就一块布,往地上那么一铺,东西一摆,就是一家店。
从东头遛到西头,手上不知不觉就多了许多东西。
咬着根棒棒糖,丁青蔓溜溜哒哒地走着,路上一朵花,一个蚂蚁窝都要蹲下看半天。
田间有人在劳作,推着机子,挽起裤脚,在满是水的田里缓缓往前推,隐没在水里的泥土经过机子的挖掘,向两侧翻滚。
不记得是几岁,丁青蔓也下过水田,被趴在腿肚上吸血水蛭吓得哇哇大哭。
看得兴起,丁青蔓索xin找了处路边草多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来。
袁良树老远就看见她,背拱起,两腿弯曲,左手贴在腹部,右手肘撑膝,缩成一团作沉思状。放眼望去,这镇上没几个年轻人会这么坐在路边,看别人种田。
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座椅,发出轻微的“哒哒”声,一下又一下。
孙朋早早就跟着袁良树,至今已有六年,不说能完全猜透老板的心思,但也差不离。
滴滴--
丁青蔓头也没回,屁股往前挪了挪,继续朝远处看。
滴滴--
又是两声,丁青蔓这才回头,手指轻搭帽檐,向上抬了抬。
“孙小哥。”打完招呼下意识向后排看去,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老板不出声,孙朋只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要不要送你?”
丁青蔓看了看几百米外的村子。
你说呢?
“……那不打扰你了。”
——
诗情画意被打断,丁青蔓也没什么心思继续欣赏田园风光,晃晃荡荡回了家。
打开电脑敲了会字,有人敲门。村子里都是熟人,白天家里有人时,院门都是虚掩,方便人进出。
丁青蔓想也没想:“进来。”
仍旧埋头打字,来人半天不吭声,丁青蔓敲完一段话,越过电脑朝窗外看,随即紧皱眉头。
没好气:“你来干什么?”
袁良树没有见过丁青蔓戴眼镜工作的样子,她的五官本身就小巧,圆框眼镜一戴,更是显得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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