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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姝垂睫盯着眼前珠光粼粼,默了默,才低声道谢。
妆扮更衣后,辰时已至,玉姝在房内简单用过一盏白玉粥,便由殿外候着的从德等人领着离开重华殿,穿过曲廊,绕过正殿,整座宫殿虽多了宫人驻守,却只能听见风声与虫鸣。
玉姝本想与萧淮止道别,但从德却说他并不在此。
他不在,那她便只能承下他的恩。
离开重华殿,早已备好的鸾轿停在夹道一侧,从德笑yingying地躬身抬袖示意玉姝上轿,绿芙扶着她落座,而后紧紧随着抬轿的内官从这条夹道往外走。
宫中各处道路蜿蜒曲折,不知穿过了几道垂花门,绕过几条甬道,终是走出了内庭。
鸾轿摇摇而行,玉姝扶着镶金雕花椅背,沉静地望着前路。
最后一道门穿过便是前朝。
忽的,一侧传来几声呜咽,玉姝侧首看向那端,那是另一条夹道,展目而望那路窄而长,幽幽没入暗处,像是望不见尽头一般,莫名令人不寒而栗。
玉姝密睫翕张几番,正要收回目光,又听那夹道深处再度传来女子呜咽之声。
似tonying,又似哀恸。
辨不清晰,却能嗅到ton苦。
紧随玉姝左侧而行的绿芙见她面s不对,仰头看她低声问:“少主,可是身子不适?”
思绪回笼,玉姝眸s聚集,垂眼看她,摇了摇头:“不是,我好像听见什么……”
方收回目光,蓦地,方才那条夹道一晃而过几名宫人,玉姝定睛一看,只见那几名宦官抬着盖上白布的担架从那头走过,玉姝心中微惊。
“昨夜长秋宫行刺你可晓得?”
“听闻那女刺客今晨便被那位活生生地用火钳烧死了,身上没有一块好ro……”
“你莫要胡说,我怎的听说是畏罪自尽呢?”
“big将军的手段,你怎会不知,前些时r还听闻他用re油将河西水贼烫穿喉咙,又以刀刃剜ro,听说骨头都喂给了军中猎犬……”
不知从何处传来几道议论声,为首的从德也听了完整,他朝后窥了一眼玉姝脸s,又掀目去寻那讲话之人。
绕过一圈,许是脚步声太big,惊得那两名讲话的宫婢慌乱地从一端跑出。
从德赶忙朝着那两人厉声道:“哪里来的贱婢!敢议论主子是非,信不信咱家撕烂你们的嘴,再cou筋拔骨,拿去做人彘!”
那两人跑得极快,饶是听见从德的话,也不敢停下,只给众人留下两抹淡绿s的影子。
从德见人跑了,指着那两道影子消失的夹道,又低声咒骂两句,而后转身看向玉姝,悻悻一笑解释道:“不晓得哪里来的贱婢,脏了娘子的耳,娘子勿要放在心上。”
宫中流言几分真假,玉姝心中清楚,只偶一想起方才那声诡异声响,玉姝清眸一敛,颔首不语。
宦官们抬着鸾轿行至前廷,一路走向宫门处,门前几列j军驻守,门外一辆青蓬富丽的马ce已然等候,崔二与玉氏仆从站于马ce两侧,鸾轿停下,玉姝由绿芙掌着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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