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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信仰崩塌

不可避免的争吵看似一触即发，顾知楠整个人都绷紧了，程北淮却只是挤着他的肩头走进厕所，手一扬，防晒霜进了垃圾桶。

他站在水池边细细清洗，语调没什么起伏地说：“不小心踩到了，我会买一瓶新的给你。”

顾知楠无法确认他听到了多少内容，对方不ton不痒的话语让他陷入了自我揣摩之中。一颗心七上八下，在程北淮看向他时率先败下阵来。

那目光其实并没有质问的意味。但欺骗的愧赧之q勒住了他的咽喉，他虚着声，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程北淮将手上的水珠擦Gan净，看着镜中人的目光变得锋利，“顾知楠，你有xin瘾？”

短暂地怔愣了一下，顾知楠立马确定对方并没有听到「赌约」二字，暗地里松了ko气。比起被发现将两人的感q当做赌注，他宁可被误会成是xin瘾患者，这听起来像是个拙劣的玩笑。

他go了go嘴角，再一次笑得眉眼花哨，以调笑的koweng说：“是a……xin成瘾，你不能满足我吗？”

温存地贴进一步，他想从背后抱住小学弟的腰，却被毫不留q地推开了。

“厕所、树林、图书馆……你就这么饥不择食？”

程北淮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看待他，顾知楠不断暗示自己，眼前这人向来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直来直去的xin格让他在班级里落落寡欢，对他造成如此big的误解自己也有一定责任。——谁让他总用一副不着调的，风shao又轻浮的模样在程北淮眼前晃悠。

他自以为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理智的思考却无法抑制身体的自我反应。心尖上像架了一锅沸水，愤怒的火舌ti'an舐着锅底，锅里咕咚咕咚冒着气泡。可想而知那水一旦沸出来，下头的心脏该承So怎样的疼ton。

他把控着火候，如履薄冰，装出满不在意的模样。

“这都是发生在你之前的事……你不会是想要和我翻旧账吧？”

程北淮扶了下额头，似乎也在忍耐着怒火，“把我今天说的话忘了吧，我想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和顾知楠擦肩而过，他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东西很少，一分钟的时间就全部装进了背包。

顾知楠抱着手臂倚在门ko，眼中浮浮沉沉，似是黑云ya境，“我们的确需要冷静，但是不是现在……程北淮，因为这个，今天你要离我而去？”

没有得到答案，他放下身段，单膝跪在沙发上，抓着程北淮的衣角，以一个哀求的角度扬起脸来。眼里湿漉漉的，额前的发也湿漉漉的，像是初cun柳梢的neng芽，秋雨湖面的水泡，一捻就碎，一触就破。

“你正在做一个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或许我是表现得过于随意。但我对你的所有感q都是认真的。”

顾知楠很会利用自己的相貌优势，把那份破碎感发挥到了极致。然而程北淮不吃这T，他又扳起冰塑般的脸庞，拒绝任何jao流。

“你可能觉得我是在花言巧语……”示弱不管用，他立马收敛了脸上的悲伤，用过来人的koweng说道：“你不是孩子了，难道你敢说在我之前，你没有任何过去？”

“没有。”

终于撬开了这人的嘴，顾知楠分秒必争地朝这个新鲜的突破ko进军，“不见得吧，那你为什么知道唐清越会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顾云笙告诉你的吧。”

程北淮的脸陡然一白，却无法制止顾知楠说得头头是道的嘴。

“你跟踪他、窥探他，是因为你放不下你那段见不得光的暗恋。比起我，你就是个不折不k的胆小鬼，连向他袒露心意都不敢，不是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

“a，我是什么都不知道。”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就再也合不上了。顾知楠站起身，如参与到了一场cunQiang舌剑的辩论赛当中，不遗余力地开始打击对手，“我不懂，但是我足够真诚。我可以告诉你，我和贺书扬去过的地方要比你所听见的多得多。但那又如何呢？总好过缩头乌龟一样的你！害怕承认自己的感q，害怕承认自己的yu望，就算发展到了今天这步，你都还在怕承认自己的xin向！”

对唐清越的嫉妒化作了一把玻璃渣，程北淮这么高傲的人，凭什么要对他低头？这ko玻璃渣顾知楠tun不下去，索xin就扬了它。于是两人都被扎的伤痕累累。

“说来也是可笑，你把他当做白月光，他却把你当做脚底泥。是他表达的不够清晰还是你犯贱非得倒贴？他要是知道你是同xin恋，能把你生tun活剐了。”

“他知道……”

“难为你伪装的这么好，跟他同仇敌忾站在同xin恋的对立面，让你觉得正义感十足是吗？”

“他知道……”

“什么？”顾知楠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嘴，蹙眉看向程北淮。

“他知道我是同xin恋……他一直都知道……”

被人戳穿了最后的伪装，程北淮瑟缩着肩膀，宛如一堵一推就塌的朽墙，一米九的身高竟显得脆弱又渺小。

唐清越知道程北淮是g。唐清越是个深度恐同者，唐清越和程北淮好到如同孪生兄弟。

两个自相抵牾的前提，是如何得出最后的结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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