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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故人安好

神山圣殿中，一羽族朝座上恭敬地回话：“神君，妖族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白祁，没了。”

座上的曦辰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白袍，纹着简单的图样：“en，知道了。”

突然有一侍从从殿外快步跑来，顾不上朝曦辰行礼，慌忙说道：“启禀神君，巫医刚才来传话，说是罪犯昶炎big限已至，怕是撑不过半个时辰了。”

曦辰握着扶手的五指骤然收紧，他抿了抿cun，从座上起身：“我去看看他…”

曦辰谴走了身侧的所有侍从，只身一人行至地牢，在幽暗的最深处，锁着一个满身破败的人，那人身上没有太多伤痕，垂着头靠坐在墙边，杂草般的头发散落满肩。

他半跪在那人身前，托起长发下的那张脸，指尖轻轻拂去面上的脏污：“兄长…我来看你了，你今r可认得我？”

昶炎目光呆滞，既不说话也不动。

曦辰朝他笑道：“再告诉你一次，我叫曦辰，是你的弟弟。”

昶炎愣了愣，忽而咧开嘴呵呵地笑，双手想要抬起，却被沉重的锁链拖住：“弟弟，弟弟。”

曦辰抬手将他揽在怀里：“en，我在。”

昶炎安静了一会儿，表q忽地狰狞起来，他嘴巴big张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半天发不出声音，像是被人生生掐住了脖子，最后说出ko的只是：“弟弟…ton…”

曦辰将头放在昶炎肩头，低声道：“兄长又头疼了，不怕，我抱着你，一会儿就不疼了。”

“ton…ton…”

“ton…”

“……”

“滴答”“滴答”

石壁上的水珠一颗颗砸在地上，聚成一滩水渍，水面映照着壁上油灯昏黄的光，那光渐渐弱了，最后一点火星被燃尽，地牢里终是变成了一片漆黑。

那r，曦辰在地牢里待了很久，一直保持着环抱的姿势，感So着最后一点血脉相连的温re，直到怀里的人变得和chao湿的石壁一样冰冷，他才拥着那副躯体走出。

残害塗云洲的罪犯不得入族谱，甚至在死后连完整的躯体都留不得，火灼之刑，将一副血ro连带着内里的恶都焚烧殆尽，只留下一捧黑灰。

big部分灰烬都散去了，无人在意它飘去了何处，曦辰捡了小小一捧，走到神山脚下的池水边，抬手撒了进去，灰尘落在水面上j起一串串波纹，池中两个嬉闹的孩童身影变得浑浊又模糊。

他坐在池边喃喃：“都不在了…”

一旁的侍从往他肩上披了件衣物：“神君，您已经在池边坐了许久，天凉了，早些回去吧。”

曦辰盯着池水轻声道：“着人往鬼族送一封信吧。”

侍从又将衣物拢了拢：“神君是想…”

“想见一见故人…”

信件送出后不过半月，鬼族宫主就派了族里的将军前往圣殿议事。

“暮影见过神君。”

暮影进殿时，曦辰并未坐在座上，而是静立于殿中，望见他来，曦辰拧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竟是难得的喜s。

“将军不必多礼，坐下说话就好。”

曦辰嘱人给暮影专门备了软椅，但暮影思来想去，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坐着，反倒让羽族神君站着都是不妥的：“暮影站着就好。”

曦辰扯了暮影的手将他按在座上，他也走过去坐在暮影身侧：“人人都说鬼族将军骁勇善战，一人可抵千军，之前在战场上幸而得见，果然如世人所言。”

暮影僵直了半天，见曦辰满面温和，才渐渐放松，回道：“是世人谬赞。”

“鬼族从前也有一位英勇善战的将军，你和他倒是挺像的。”曦辰往桌上的杯中倒了些清茶，递到暮影手里，“将军可知我叫你来所为何事。”

暮影接过茶杯捏在手中：“宫主说，羽族的新神君意yu与各族重归旧好，所以召暮影前来议事。”

“en，将军说的确实是其中一事…”

见曦辰一脸yu言又止，暮影轻声开ko：“神君可以直言。”

“经过那场战，想必你也有些疑惑…你的身世…”

暮影将茶盏放回桌上，正s道：“神君说得不错，之前就有人将我认作他人，我还以为那次只是偶然，可是在战场上，我不止一次听到那个名字，这才知道，我与那人应是有些渊源的。”

曦辰偏过了头，垂着眸子盯着脚下的玉砖：“那孩子…一年前就在战场上牺牲了，他的尸骸就埋在神山脚下。”

“那我怎么会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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