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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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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要处理工作，外加避雨，这天晚上钟宛在餐厅里逗留了很久。隐者看他“自愿加班”，于是心安理得地利用他，直到他与那名jao师协商完毕，才从他手中将个人设备收回。这时，外面的雨正好又停了，隐者转头瞄了一眼，旋即笑道：“现在天黑了，不是很安全，我送你回家怎样？也省得你惦记着要归还这把伞。”

他爱送就送，不想送便不送，关于此事，钟宛觉得无所谓。他话音刚落，钟宛就随便地应了一声，而后掀开挂帘，先他一步走出店门。他跟在钟宛身后，用一只店家给的小袋子装雨伞，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很久，仿佛在引yo前方的人回头。

那种响动，确实让钟宛心里痒痒，可他忍住了，没有转身去看。不知为何，现在他心q有些微妙，他感觉自己对首领的态度略显奇怪——说敬爱也不敬爱，说讨厌也不讨厌。如此感So，让他迷惘起来，他还是不太习惯跟难以看透的人打jao道，对方的神秘，往往给他罕见的挫败感。

至于隐者，倒不会像他一样思虑过重。他在前方行走，隐者在后方不紧不慢地跟随，到半路上，还跟偶然遇见的一条狗聊起了天。不过，隐者的能力并不包括“与动物jao流”，这家伙和狗谈得re闹，在别人看来多多少少是有点儿幼稚的。

因为好奇，钟宛到底没能抵挡住yo惑，回头分给了他们一个眼神。那狗走路不看路，一下子踩到了钟宛的脚，他那双白鞋立刻被印了两只泥爪印，而肇事者非但不向他道歉，反而冲他高声“汪汪”，好似在责怪他停步停得突然。

小狗的控诉，使隐者再次发笑。紧接着，他做出了让钟宛意外的举动——他竟然从兜里me出一包纸巾，蹲下去亲手擦净了那两枚印痕。钟宛吓了一跳，又不敢去触碰他，呆了半晌才说：“谢谢……其实我自己擦一擦就好了，你不必这样……”

“无所谓。”隐者把纸巾团成一团，投篮似的丢进了道旁的垃圾桶，这时那条狗又兴奋起来，一边叫着一边围绕他们转起了圈儿。钟宛低头望向它，心q愈发复杂难解：也许首领眼中的自己，跟这条在外流浪的小狗差不了太多。

那么，从北big陆逃亡到这里的，月神的nu隶们，在隐者看来应该也是流浪的小动物吧？钟宛莫名失望，目光黯淡了一些，虽然他也明白，东big陆人对北方的难民持有这般态度不能算作不正常。

然而，这次兴许是他想得太曲折了。没一会儿，隐者就向他解释：“这条狗不是流浪狗，它是附近的商户散Yang在外面的。我经常在这一带活动，也和它比较熟悉，有时不坐ce，我们就结伴走一段路。”

“……原来如此。”钟宛的忧虑顷刻间被打消，这时他觉得方才的自己好像傻子。于是他转过去，走向不再陌生的那栋楼，隐者注意到他走得极快，兴许是为了甩掉尴尬，和另外某些思绪。

为了确保他不So袭击，隐者还是跟着他上了楼。而他不知考虑到了什么，突然发出邀请，希望首领可以在此留宿。隐者big感意外，即刻问道：“难道你不累吗？你今天晚上还想和我商量事q？”

“是a，‘今r事今r毕’嘛。”钟宛一本正经地应用这句话，随后低头望向那只围着朋友打转的小狗，貌似在考虑要不要放它进屋。但它也打算回家了，不待钟宛想出个结果，它已蹭蹭朋友的裤腿，尽了告别的仪式。不久后，它“嗖”地蹿下楼，一瞬间跑得没了影踪，隐者目送它离去，意味深长地对下属说：“它比你小，比你弱，却也比你更令人放心，毕竟它普普通通，不可能对任何势力造成威胁。”

“但它如果无意间zuang到了正在行凶的家伙，一样会被灭ko。”钟宛习惯xin地跟首领抬杠，之后将门推得更开，请对方入内休息。隐者并未拒绝，big概也不想淋着雨返回空青big楼，没过多时，他们两人就像一双共住了多年的室友那样，分外默契地收拾起房间。

早在开始享用晚饭的时候，隐者就让司机下班回家了。他不光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很有条理，同时也让下属的r常平稳而不混乱，钟宛认为，这也是一项过人的能力。可他的神秘，又使这种能力蒙上了一层纱，钟宛不j要想，他对big家好，莫非是在笼络人心吗？

趁着隐者占用浴室洗漱，钟宛坐到窗前，和着沙沙的雨声反复琢磨。于钟宛而言，首领的目标实在很重要，这关系着他们两人能否顺利合作，也关系着那合约存续的时间。他其实有些古怪，隐者对他不好，他要生气，但是对方若向他示好，他又疑心人家别有所图，因此，他自己也感到混乱，才想了一阵，就心浮气躁得无法继续坐下去，只好站起身，在卧室里头到处乱转。

他转了好久，隐者才擦着头发，站在不远处叫他的名字。他明白隐者这是在征求主人家的意见，却也不认为自己是此地真正的主人——他没有忘记，东big陆的房价无比昂贵，作为一名年少的外来客，他全是依赖隐者的帮助，才得到机会在这儿居住。

所以他并未回应，只静静地注视着首领。而首领的礼貌果真han有装装样子的成分，在没得到允许的q况下，这家伙还是进了他的卧室，并且直接躺到了cuang铺正中央，好像不准备分给他一块睡觉的地方。他微微睁big双眼，不太敢相信天时的最高领导人居然能无耻到这地步，可一切千真万确在他面前发生。

目睹他那转瞬之间千变万化的神态，隐者“嘿”地笑了。不久后，这名首领就调侃他，说要把他赶到客厅去睡。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戏耍，心头登时腾起一团火苗，再次望向隐者时，就带着薄怒开ko：“我是要跟你打商量，制定今后的计划，不是来给你当toy的！”

他想和人打商量，但行动计划ya根儿不需要他来制定。隐者摊开手脚，也不答他的话，只躺在那儿向他摇头。他又一次被j怒了，顿时绕到cuang尾，抓住隐者的双腿，要将人拖下cuang，隐者见势不妙，急忙发动能力，控制着他松开自己，过了会儿，才解除异能，无奈地坐正了身子，对他gogo手指，叫他开启话题。

今晚隐者给他编织的幻境很简单，所以他轻而易举地分清了虚假与真实。能力解除的下一秒，他就靠近首领，站在对方跟前说：“这些天我考虑将来的事，想清楚了不少。以后我不会再回北big陆定居，所以我希望组织里的这个位置能为我长期保留，作为jao换，我会尽心尽力为天时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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