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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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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茜的点拨，终究未能引起信徒的重视。这些人现今缺乏思考的本领，他们听一句话，只是听见罢了，并没有将其内容记到心里，至于独特的理解、深入的分析，更是没可能发生的。但吕茜也不指望他们能如此迅速地清醒，她知道，三言两语根本无法敲碎月神所编织的big梦，要想对付月神，最终还得依靠天时的首领。

而月神对隐者的敌意，可以说是与r俱增的。未过几r，她就派人外出宣战，挑衅天时的异能者。风神接了她的命令，照她的要求前去寻找钟宛，吕茜则是被她带在身边，随她沿王国边境线巡查。

王国的边缘地带，据说早就被天时渗透了，可月神等人好像还不知q。吕茜陪她在边境走了一圈，没看出她是否担心或烦躁，不知桂树通过什么方法，给了她极其罕见的信心，这时候她j动非常，在吕茜眼里，那几乎是病态的反应。

作为医者的本能，让吕茜总想开ko提醒对方，然而她的话语权实际上不够，她的意见，月神多半不会采纳。她想自己说了也是白说，Gan脆就省点儿力气，于是自行转移注意力，将目光落到路边的石雕上。

北big陆的石块，和这里的土地一样黝黑，所以用它们雕刻出来的人像，乍一看与当地人并无相似之处。吕茜打量这些石雕，没过多久便感到有趣，因此她问月神：“当年建造此地的先民，是费了多big力气，才打磨出如此壮丽的景观呢？”

对于先民的了解，让月神能big致推断出他们的工程用时。可这并非多么重要的问题，她心里又记挂着别的事q，在多重影响下，吕茜得到的那个答案明显带着敷衍的意思。好在她不就此话题多谈，信ko说出一个数字后，她便指着前方的边界，表示要将这条线向外推——吕茜明白，她的意思是她要拓展疆域，在占领整个北方后，把另外三块big陆也都tun并。

野心勃勃的人，q绪恐怕不太稳定，无论事业成功还是失败，到头来他们总有概率发疯。吕茜比月神理智，现在后者被冲昏头脑，她却清清楚楚地知道，以王国当下的水平，连统一北big陆都做不到。

首先，月神缺乏真心追随她的，真正的异能者；其次，月神编造不出能让人们自愿相信的故事，她只能通过强制的手段，要big家依附她生存；最后，她的健康状况big不如前，也许在不远的某一天，她会透支力量，被桂树“吸Gan”。

想到她面临的危机，吕茜不由多看了她两眼。此刻她距桂树较远，这令她的面容看上去略显苍白，那形状漂亮的cun，现下也缺少血s，叫人一瞧就感到揪心。未过多时，吕茜实在看不下去，即刻好意规劝道：“不如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务很简单，jao给底下的人去办就好。”

“我想再看一看外面的景s。”月神还是像往常那样固执，听不进去身边人的劝告。而正好似风神所说的那样，吕茜对月神只有寻常的关心，没有更深的爱，眼见劝一次没能劝住，她就不再开第二次ko了，只静静地守在月神旁边。

正好似不懂事的孩童意识不到溺爱是种罪过那样，月神也意识不到吕茜的百依百顺对她不利。看吕茜安静了，她就自顾自说起心里话来，紧接着又抱怨妹妹的过度担忧，吕茜听她这么讲，便替风神感到委屈，不过，她也不会当着妹妹表现出这种态度就是了。

一双亲人之间的私事，吕茜不好瞎掺和。她一声没吭，只等月神尽快念叨完，赶快返回王国。眼下已是初cun季节，北big陆的天气却依然凉凉的，今天她穿得轻便，吕茜穿得也不厚，两人若在外面多呆一会儿，那寒风会把她们一并冻透。

仿佛听到了她内心的愿望，又对着远方瞧了一阵，月神就挥挥手，示意她跟自己回去。她心下一喜，急忙跟上，片刻后主动搀扶，不出她所料的是，牵住月神的那一刻，她的掌中像是包了一颗冰块儿。

月神本人倒是不觉得冷，那张脸甚至还微微泛着红。吕茜偷眼瞧她，同时在心间叹气，感觉自己的态度可能应该更强硬些，好把她的任xinya制住。如是想了半晌，总算回到王国，由火焰带来的温re一刹那围拢过来，将她们柔柔地包裹。

以前王国的民众烧火取暖，使用的都是普通枝叶，但如今big战在即，各方面的准备都该周全不少，为了加强big家的力量，月神向桂树要来了比往常多出数倍的枝条。现今人们生火，火焰都是整体金s的，乍一瞧好似太阳的光芒，对愚昧的人而言，这般绚丽景象足以被称作“神迹”了。

愚昧者目睹那奇景，要么觉得震撼，要么醉心于其中，而吕茜望见它，心中的感So除了焦躁还是焦躁。自己的力量每充盈几分，吕茜就会更不安几分，这是因为她明白，等到big家都把能量累积至顶点，王国和天时的战争便要打响。

不久后，吕茜又想到钟宛等人也在做同样的战前准备。可她每一次见到天时的成员，都觉得他们心中并无牵挂，他们万分平静，这意味着在他们的组织内部，既不存在令人亢奋的东西，又不存在令人烦躁不安的。

他们的j神状态那么平稳，将来作战时，多半也是有条不紊的。吕茜无声地叹ko气，为暴躁易怒的姐妹俩捏了把汗：倘若她们轻敌，而后不慎中计，那最终的结果只能用“惨败”二字来形容。

自负的首领，平生最忌讳的东西便是失败。从月神素r里的表现来看，她就是一个典型的自负的人。吕茜又望了她一眼，继而迅速地收回视线，打算把她送回住处后，就找个借ko离开，但她突然开ko，说起桂树的馈赠，仿佛赠礼之中，也有圣女的一份儿。

知悉真相以前，吕茜还挺期待得到礼物的。那时她觉得手持桂枝意味着被认可，被看重，拥有无法剥夺的神力，而现在她的观点改变了，她发现，她最该争取、最该保卫的，是人类应有的自尊心。

守护尊严，比“被认可”重要得多。吕茜心中五味杂陈，到底是没回应月神的话，直到对方再次提醒，她才轻轻地应了一声。月神以为她在发愣，便要求她专注于眼前之事，听闻此言，她不j要想：“难道你有资格向我提出批评吗？就连你本人，都在为虚无缥缈的未来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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