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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叙旧

何辰延有很多话想对贺州寒说，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思忖了很久，最后抿了一ko咖啡，说：“寒哥，这些年我在国外，其实过得也没那么好。”

贺州寒端着咖啡看向窗外，神s淡淡，仿佛他只是一个听故事的人，至于故事的内容，他不甚求解。

何辰延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自话自说：“以前上学的时候，我总是被人欺负，被人嘲笑。他们有人笑我家庭出身，有人笑我xin格内向，有人笑我的梦想是天方夜谭……”说到这里，他的鼻尖透出一股酸涩，说的话也忽然停滞。

“但是，还好有你，你帮了我。”他的目光如炬，直直望向对坐的贺州寒。贺州寒感So到他灼re的目光，也转过头来与他对望。

“谢谢你，寒哥。”

一句迟到了六年的感谢，终于在这一刻被告知。

何辰延当年走得匆忙，没有挥手作别，甚至都来不及好好说一声“谢谢”。如今回来了，才明白好好道别的重要xin。

他的思绪拢回，决定把过去的事q全部告诉贺州寒：“寒哥，我给你讲个我朋友的故事吧。”

贺州寒喝了ko咖啡，看着剩下的半杯，回答了一个“好”字。

“我那朋友a，从小就很喜欢唱歌，但是他家里没有钱去支持他培Yang兴趣爱好，因为他家所有钱，都用来给母亲治疗绝症了。”

“念初中那会儿，他因为xin格孤僻，遭到了许多同龄人的欺凌。每到放学铃响，他总是第一个冲出jao室。一是他急着赶回去照顾妈妈，二是走慢了会遇到有人拦他。所以他只能跑，拼命地跑，跑慢了就会挨打。”

说到这里，何辰延抬眼去看贺州寒，发现贺州寒也正在看他。

他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后来有一次，我那朋友值r，走得比较晚。他看学校没什么人了，于是便放开了嗓子，唱起了他当时喜欢的歌。那是他第一次在jao室里唱歌，在没有人的时候。”

“这是你……你那朋友，梦想的开始？”贺州寒沉声问道。

“不是，”何辰延否定了他的猜想，而后又垂下了眼睫说：“他也没想到，其实还有人没走。”

“是平时欺负他的那群人？”

“是。”

贺州寒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zhi味，后面的事不用说也可以猜个big概。对于何辰延的一切，他一点都不知道，却在那个时候两人成为了朋友，贺州寒对此感到了愧疚。

何辰延把q绪tun进喉咙，继续讲完这个故事：“他被拖进厕所羞辱了一番，等他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

何辰延难过的神s混进一丝清明，他换上了轻松的koweng：“那时候的他，并没有想到这个人后来会成为他的第一个朋友。”

故事讲到这里就没有了，因为那个人就是贺州寒。而何辰延ko中的“朋友”也根本不存在，因为这原本就是他自己的故事。

那天下午，贺州寒和兄弟们在篮球场打球，天气炎re，汗水湿透了他的T恤。就在他拎着毛巾去洗手间的路上，透过jao室的玻璃隐约听见了少年人的歌声。

然后就在厕所门ko，遇见了满身狼狈的何辰延。何辰延仓促地看了眼他面前这个高big的A，窘迫的想要快点离开。

结果没想到，这人却突然说了一句：“歌唱得不错。”

何辰延停住脚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big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A见他衣服有些凌乱，上面还沾有些厕所里的脏水渍，于是就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了他。

“擦擦吧。”

何辰延小心地接了过来，怔怔地盯着手上那条纯白的毛巾。贺州寒什么都没有过问，简单洗了把脸就离开了。

就是从那天起，何辰延记住了一个不知姓名的A。他记得那人给了他条毛巾，还记得那人说他唱歌不错。

时隔这么多年，何辰延一直记在心上。最后两人不欢而散的时候，他总会因为那天而一度陷入自责与悔恨之中。

“抱歉，我当时并不知道你的遭遇。”贺州寒听完，对何辰延的经历深表同q。

“寒哥，不必说抱歉，是我该感谢你。”他把最后一ko咖啡咽下，唤来Service员买单。

“希望过去的苦难能够成为j励你的动力。”贺州寒也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劝we道。

何辰延点了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犹豫道：“寒哥，其实当年我……”

“小延，”贺州寒猜到他想解释出国的原因，所以也不用他说完，便先回答了他：“还是当年那句话：莫失初心。”

何辰延怔了一瞬，然后眼睛Wan了Wan，冲着贺州寒一笑：“en！”

“寒哥，下次再见！”离开咖啡馆后，何辰延站在路边冲着ce里的贺州寒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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