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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着。肖然指父亲。

病房里的气味让香油big姐很难So，用手在鼻子前一直扇但是毫无用处，东西送来了，心意送到了，病人也睡着，任务圆满完成，拉着李佳音准备走。李佳音说她还想多待一会儿，香油big姐摆摆手说你随便，我要回家给儿子做饭了。

二十二

病房里，肖然爸已经不会说话了，他眼睛微微张开一点，眉毛抬抬，肖然把cuang边的摇把摇了几下，cuang头慢慢立起来，肖然说，他躺的时间太长，想坐一下。

肖然的爸还不到 60 岁，如果不是生病，还是很活蹦乱跳的年纪，比如李big雷就还很调皮。人不算老，但是病确实是老病，从肖然上初中就病了，肾病，生病之前是郊区一家工厂的工人，生病之后办了病退，工厂很仗义，一个月 30 块钱给到现在。

肖然把开水从暖壶里倒出来，在一个茶缸子跟暖壶杯盖之间倒了几下，李佳音脸朝墙角，肖然扒拉她肩膀想把茶缸递给她，发现她在哭。

肖然的出生本身就是个意外。他的妈当年为了跟资本家前夫家庭划清界限，离婚之后嫁给肖然他爸，等风暴结束，这把伞也没什么用了，肖然作为一个附加物被留在原地，那位资产阶级小姐的生活是要向前的。再后来肖然的爸就得了病。肖然爸的生活习惯其实很好，不cou烟不喝酒，每天早上吃咸菜就粥，中午在工厂用酱腐ru抹馒头，晚上会给肖然炒一个菜，几十年过的像一天。上班回家两点一线，吃完晚饭有时候带肖然去三轮ce去街上转一圈，肖然一边看风景一边ti'an奶油冰棍。

肖然家的生活分成他爸生病前跟他爸生病后，得知他爸生病的时候，肖然 15 岁，那阵子他学习的劲头很足，老师说他再加把劲，中考可以考上重点。后来肖然上了中专，毕业随便找个什么工作都能挣钱，他爸的病需要营Yang，医y费只报销一小部分，30 块钱不够。肖然觉着自己的决策非常正确，中专管的很松，他带他爸一星期两天去透析，请假很方便，后来老师都不问了，到点就走。他家的三轮ce前后换人，变成了肖然带他爸，他的三轮ce技术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速度适中，ce行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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