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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缓慢睁开的眼瞳湿漉漉的，他的眼睛平常就长得一幅快哭了的样子，但现在像是下了big雨，黑润的圆眼睛被淋湿了，眼睫也湿成一撮一撮的。

“杨肴怎么样了？”

他很急促地深深呼吸了几下，下意识攥着屈景明的手臂。

“已经消失了。”

“他是离开学校去投胎了？”

邵嘉禾一想到刚才杨肴坠楼的场景，不自觉地有些发抖，睫毛一颤一颤，鼻尖发红。

屈景明是最厌烦别人在他面前哭的……他对柔弱的生物绝对缺乏耐xin，不管是幼儿、少年还是小动物。

但见到脸s发白，孱弱的可怜小鬼，他一时忍耐了那种厌倦的本xin。

他分神认真说了些“投胎了”，“等下给通灵人打电话问问”，当然也说了句“别哭”。

他顺带回头和老赵说：“走吧，杨肴已经不在了。”

此时老赵仍站在二楼，怔怔地，还未从刚才的自责震撼中回过神。

他曾是十年前礼堂坠楼意外的目击人。

……

学校里有一只狗。

门卫big叔Yang的柯j，被学生喂得十分肥美，花名为小腊肠。

邵嘉禾仍然沉浸在刚才的冲击里，闷闷地提不起劲和小狗互动。

“你不喜欢狗？”

屈景明坐到他身旁，扯了根狗尾巴草塞到他手里逗狗。

已经说不清小鬼到底是胆子小还是胆big了。

现在又被血腥场面吓到。

邵嘉禾沮丧着，眼圈红粉，又把草放回他手里：“我拿东西会被看到的。”

“这里没人。腊肠也能看到你。”

“是吗？”

邵嘉禾才发现柯j一直在他脚边蹲着，尾巴摇得出了幻影。

狗狗还是很可爱的……

他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没有其他人，才偷偷Wan下腰me了me柯j脑袋，捡起狗尾巴草逗他。

傍晚，学校的建华湖边一片寂然，只有风声卷起远处礼堂的嘈杂。

一人一鬼坐在湖边草地上和柯j玩。

唉。

班群正在实况讨论礼堂为什么突然来了很多老师，也不让学生靠近，据说是有几个学长晕倒在里面了。

他们马上联想到闹鬼事件，有人扒出了一些过往的蛛丝马迹。杨肴在班上长期被排挤霸凌，老师Gan预了但没什么作用，一直持续到他在礼堂坠楼，刚好那天老赵和另外两个老师也在，目睹了他的死。

“所以，刚才班主任才那么惊慌……对他来说是重演。”邵嘉禾感叹，“但最后他也没能阻止。那些霸凌杨肴的人也只是So了鬼魂恐吓而已。”

“但他们不知道杨肴的冤魂已经离开了，以后每个夜晚都睡不安稳。”

屈景明将草叶编了个圈，戴在邵嘉禾头上。

……难得见他安we别人。

邵嘉禾垂下眼，me了me狗头：“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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