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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缓归从花窗外探着半个头，道：“这回不诓你。我想习字，还得小师兄jao我。”

这可奇了。陆缓归是个最恨舞文弄墨的主，回回被阿砚硬带到海粟阁，不是转笔就是叠纸青蛙，活像多写几个字能去他半条命似的。这回怎么会如此主动？

阿砚狐疑道：“你平r不是最讨厌念书写字吗？”

陆缓归道：“哎呀，那不是前几r，师父说我的字比以前好看了吗。我得再认真些，让师父高兴。”

苏杳尘最开始几r曾问过他课业，听到他驴头不对马嘴的回复后，面s复杂，沉默良久，道：“以后多跟阿砚抄抄书。”

于是陆缓归明白了，苏先生喜欢爱读书爱写字的！

陆缓归虽然调皮，但很听苏杳尘的话。me着尾巴犹豫片刻，阿砚最终还是决定再相信陆缓归一次，随他一同去海粟阁。

但陆缓归根本就不老实。

“横，撇，竖，捺……唉，就你这字，我用脚都比你写得好看，真人到底是怎么看出来你有长进的？”

阿砚看着纸上乌七八糟的一团，一边jao，一边叹气。他毕竟也有百来岁，自知不应与小孩儿计较，故而提气沉心，非常耐心地继续讲解：

“下笔要稳，出锋要快，横平竖直，错落有致……忌心浮气躁，忌态度不端，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记住了！”陆缓归一边点头，一边漫不经心地乱涂乱画，眼睛骨碌碌地也不知道在往哪瞟。

阿砚看着纸上的半部《清心经》。那字，一个个下笔虚浮，结构松散，歪七扭八，活像乌龟乱爬，着实有碍观瞻。

他不jton苦地捂住眼睛：“我看你是半个字都没听进耳朵。”

陆缓归哼哼唧唧道：“这回是真的听进了……我写给你看！”

他兴致盎然地袖子一撸，big笔一挥。然而甩的力气太big，手指一个没握紧，毛笔像投壶一般，以一条完美的弧度飞了出去。

“……哎呀。”陆缓归遗憾道，“小师兄，笔掉了。”

阿砚不想回答。阿砚感到身心俱疲。阿砚面无表q地看着他。

毛笔一路滚到了书橱下面，很靠里的位置。陆缓归往地上一趴，伸手去够毛笔。

然而书橱下盘很低，陆缓归掏了一会儿，转过头，半个肩膀都没在书橱下，以一个非常艰难的姿势，冲阿砚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小师兄，手卡住了。”

……阿砚真的想把陆缓归的脑袋摘下来，当皮球一脚踹了。他磨着后槽牙道：“书橱太重，我如何帮得了你？待我请真人过来。”

陆缓归一听要请苏杳尘，立马服了软，央道：“哎呀呀，这种小事，怎么能劳动师父？再说了，我这样子让师父看到，可有够丢人的。”

他竟然还知道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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