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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这一夜，齐致昀都守在齐楮知身边。

屋内的炭火烧得正旺，齐楮知却还是感觉冷意似乎穿过被褥刺进他的皮肤。

“哥哥，外面是下雪了吗？”

“en。”

齐致昀温柔地替他捏紧被褥。

“今年的雪景很美。”齐楮知的声音很轻，“可惜，我应该没有机会看见了。”

齐致昀看着他，喉咙就像卡了一根刺：“如果你当初早些告诉我，又怎么……”

后面的话，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齐楮知却懂他言语中的意思，嗓音低弱却透着坚定：“路是我选的，虽有后悔，但如果不走这条路，我会更后悔。”

说完，他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他知，爱一个人很辛苦，他不希望那个人走自己的老路，惟愿他能一辈子安康下去。

咳嗽止住，齐楮知愈发没了力气。

他有些艰难地伸出手唤了一声：“竹墨。”

竹墨连忙过来抓住他的手，哽咽道：“少爷，你好好活着，别抛下竹墨，好不好？”

齐楮知也红了眼，他虽看不见，但耳朵却更为灵敏。

今r门外，哥哥和梁时初的对话他都听到了，也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

齐楮知缓了一会，竭力说清每一个字：“你的卖身契就在盒子里，里头还有一些银钱，是走是留，齐府都不会为难你。”

竹墨闻言，早已泣不成声。

齐楮知的手在cuang上me索，又轻声唤着：“哥哥……”

齐致昀连忙上前：“我在。”

齐楮知胸腔很ton，只感觉呼吸越来越不顺畅，头也涨涨的，就像被钝QI敲打一样。

他知道自己已离死亡不远，但还是柔声道：“其实我这一生并没有很苦……小时候有爹娘疼我，哥哥疼我，真的很安康欢喜。”

纵使男儿有泪不轻弹，齐致昀眸底还是溢出水雾：“喜乐就好，喜乐就好……”

齐楮知苍白一笑，呼吸愈发困难。

他张了张嘴，道出的话已气若游丝：“很抱歉，弟弟没法看到你成亲生子，到了那边，我会替哥哥祈祷的。”

“也望……哥哥放下所有的仇所有的怨，好好生活……”

齐楮知说完，cun畔忽然big肆涌出鲜血。

齐致昀心一阵couton，捻着袖子颤抖帮他擦拭着。

他一遍擦一边哑声道：“好好好，不怨……哥哥什么都听你的。”

齐楮知努力ya抑着咳嗽，但身躯还是忍不住颤抖，血也止不住往外流。

他望着前方，漆黑的一片有着模糊的光若隐若现。

“哥哥，爹娘来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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