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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高中的新班是四班，陈锦庚初中的那个班也是四班。

看到班牌上那个被描粗的“四”字，他的眼睛险些一酸。人喜欢把新旧事物放到一起比，眼下，陈锦庚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自己的初中。

虽然他初中也不算过得多开心，可那毕竟是他带着憧憬呆了三年的地方。

jao室里人到的还不是很全，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每一张崭新的面孔，脸上竟生出了一股re意，现在他们班还沒开始排座位，于是他就和韩子楷暂时做了同桌。

他们来jao室的路上听到有些高二的在谈论他们这届新生，几乎个个都在嫌弃这帮小崽子的不是，一会儿说高一的要和他们抢饭，一会儿说高一里来了几个什么刺头，八卦花边打听得比他们这些新生还全。

有的学长看到他们还要感叹几句：“想当年，我刚来的时候……唉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老了老了……”，再不然就是：“我听说这届高一……胆子真big。”

他俩坐下没多久，就有两个推搡打闹着进了jao室的男生坐到了他们后面，他们一个叫林思荣，一个叫张羽嘉。这两个人也是B栋610的，听说初中的时候还是同班同学，同班那会儿关系一般，属于那种打球时象征xin叫一声，平时jao流来来去去就几句话的jaoq。

没想到他俩今天甬一见面就兴奋得要命，聊天的时候也一拍即合。

他俩在宿舍里已经和陈锦庚、韩子楷打过照面了，由于那会儿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于是两个家伙凑在一起给新舍友取了诨名：陈锦庚AJ的鞋多，所以叫AJ哥，韩子楷话少，所以叫拽爷。

坐在他们前面的AJ哥和拽爷在前面很安静，一个看书一个做题，安静到空气都有些凝固。

林思荣觉得前面人气不足，于是big着胆子拍了拍陈锦庚的肩：“诶，同学，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打牌a？叫上你同桌呗，怎么样？”

陈锦庚依言转过了头，正想说“好”的时候，窗子外冷不丁地伸进了一只手，把他们几个吓得魂飞魄散，那只手向上虚晃了几下，接着就是颇为戏谑的一句：“开学就聚众打牌，胆子不是一般biga，没收！”

林思荣刚把扑克牌的盒子打开，听到这句话脸都白了，他偏过脸一看，那是个没入夜s中的年轻男人，脸上半笑不笑，见里面的人愣着，他用另一只手把窗子又推开了一段：“别这副表q看着我，演恐怖片吗？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把牌jao出来，赶紧的！”

林思荣颤抖着把牌上jao了，旁边的张羽嘉更是一脸土s。

韩子楷表面上云淡风轻，其实也被刚才那道横ca进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笔尖一个停顿，就在草稿纸上晕开了一个墨点点，外面的这位班主任倒稀奇了：“哟，在做数学题呢，一开学就这么勤奋。”

他兀自一笑，又说道：“我就是jao数学的。”

韩子楷的呼吸顿了顿，接着侧过脸用毫无起伏的声调说道：“老师好。”

班上的人都被窗边闹出的这番动静吸引了目光，一big群人都在无言地注视着他们几个。

拿到扑克牌之后，这位班主任终于肯把手缩了回去，然后背着手从前门走进了jao室。

窗边那几位big气不敢出，生怕班主任反手炸了他们。

班主任是个三十来岁的高big男人，肤s偏白，理得短短的头发像刺猬一样竖着，露出个饱满的big额头，他沉默着扫视这个班时总感觉在目露凶光，极其威严，他穿着白s衬衫与黑s西裤，脚上没有很随便地蹬着中年男jao师人手必备的凉鞋，而是穿着擦得光亮的黑s尖头皮鞋。

班主任走路时步子拉得big，立马生出一种果决的气势，他站在讲台上微微俯身，双掌撑在桌面上，沉着声开ko：“同学们晚上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姓刘，刘老师。”

“我jao的科目是数学，开门见山地说，我带的班永远是年级里数学成绩最好的班，甚至单凭这一科的成绩，就能和市里那几big校相媲美。可能有的同学听到这儿不服气，对不对？”他从讲台上走了下来，手肘靠在讲台上，眼睛瞟过那几个打牌未遂的男生：“抖什么？我那么温柔。”

班上的人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之中的有些人是从市区的学校考来渔头西中的，你们从好学校来到这儿，心里有落差感难免正常。但是我也要说一句，你考到西中，不是因为你的成绩有多差，而是因为西中最适合你现在的水平。你身边坐着的这帮同学，实力也是与你相近的，初中你们是怎么样过的，我既往不咎，现在的你们，是正式的渔头西中高一学生，这三年你们还有再搏一把的时间，浪费与否由你们来亲自决定。”

作为从“市区学校”考到渔头西的那一批人，陈锦庚只觉得刘老师的这段话比他母上的一百篇j汤推文都管用，心里的落差感也稍微被填补了一些。

之后，刘老师对着一个个不由自主板起了脸的学生笑了笑，这一笑竟然化开了他眼里的严厉，他眼里尽是狡黠，声音也柔和了许多：

“big家看到我手上这个袋子没有？这个袋子是给你们装手机用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班里有三分之二的人都带了手机，不要想着上jao板机骗我，你们的那些师兄师姐玩儿这T都多少年了，为了藏手机什么花样都有，我还不是一个个揪了出来？big家听好了，主动和被动差别很big。现在带了手机的，依次jao上来，然后登记名字，不要试图耍小聪明。各位清楚了吗？”

台下稀稀拉拉地有几声：“清楚了。”

第一个jao手机的人一脸tons，一副被流氓抢了老婆，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刘老师挑了挑眉：“这么不愿意jaoa？”

那个男生很壮实，听到刘老师半带威胁的话后摇了摇头，他很不q愿地把手机塞到袋子里，正想写名字的时候却突然big叫一声：“老师，等等！我还没关机！”

刘老师没说什么，还真把手机还了给他。

男生忙不迭地把自己新买的宝贝手机抓在手里，对着它又me又划的，就是没按关机键，两个眼睛都快看得双双掉下来，刘老师被他那个守寡的表q酸到了脾胃，他斜睨了那个男生一眼：“还这么磨磨唧唧的呢？你瘾可真big，以后就是我的重点观察对象了。”

刘老师不喜欢说废话，等该jao手机的都jao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打开了电脑和投屏。

“第一天不用这么紧张a，我们西中已经算好的了，没搞什么开学考。”他Wan下腰去看电脑屏幕，鼠标点得飞快，然后调出了一张PPT，最后直起身来拍了拍掌：“各位来看看，这是你们的座位表，这节课下了之后换。”

他又把靠窗的那几个点了起来，包括韩子楷：“你们几个打牌的将功补过，去打印室那边搬书。”

几个男生就这样被打发去做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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