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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近微没说什么，很轻地扫了他一眼。

他皮肤很白，一寸天光从透明的窗玻璃倾斜下来，照亮了他的眼睛，里头浅浅水光转过，片刻，梁近微敛眸，低睫，没看他的表q，无言。

“容昳。”

梁近微看着容昳，轻声说，“高中后我去做过脑部手术，在那以前的事q，许多都不记得了。”

一瞬间容昳僵住了。

梁近微支在桌面上，只留了一个清瘦的侧影，长指叩击，极黑的发丝儿搭着额头，人仿佛是漫不经心的，并未对方才的那句话有太多介意。

可容昳却在他侧过脸的一瞬，察觉到一丝很微妙的q绪。

他...是不是也……重生了？

容昳或许是跟他相处的时间长，对方一个细微的神态，他总能感知到什么。

他刹那间就有些急。

“高中后做手术？”容昳轻声问，“但，你现在还记得我们高中的事q。”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现在。”梁近微慢条斯理地道，“是过去，已经发生过的，过去的事q。”

“……”

他把一张检查单递给容昳，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类手术后遗症是会对记忆造成伤害。”

“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上辈子和你结婚后，什么都记不太清；但重生后回到以前的学校却又记得那么多的事q。”

“……”

“因为重生后我的身体是18岁以前的身体，手术前的身体。”

所以他会记得。

“我不知道。”容昳心中巨震，哑然无声地看着他，过了很久，才问，“你发现我重生了？什么时候发现的。”

“猜。”

“和你分手后？”

“不是。”

“是不是在完成项目的时候？我会的太多了。”

“那时候只是怀疑。”

“……”容昳彻底猜不出来了，问，“所以是什么时候的发现我重生的？”

“刚刚。”

梁近微付了款，往外走，仿佛很快消失在视线以外，容昳忙站起身，跟Service生说：“已经买单了。”

Service生看看他，又看看远处的梁近微，目光在两人间流转片刻，好奇。

“谢谢光临。”

她露出标准的微笑。

外头有条白s的碎石子小路，路窄而细长，Wan曲着穿过这儿密密地竹林，往外头的big路上延伸，走过去，中央有一座石拱桥，桥底有溪流，潺潺流动不止。

梁近微个高腿长，走路带风。

容昳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努力跟上去，一面又想了许许多多的事儿：

他刚刚是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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