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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奇怪的面试（一）

姚钥跟在引她进来的管家身后，走过长长的回廊。

她从高中心理咨询部离职有一段时间了。离职原因说来话长。找新工作这段时间她几度怀疑自我，最后不得不放低标准申请了这个工作。

今天来面试的这个职位非常冷门，是她在求职网站上不小心点了赞助商的宠物零食链接，才跳转进这个界面。

职位的描述是：家庭陪伴师。

“需要有丰富的与逆反心理、轻微反人类社会、以及易怒症的客户的相处和辅导的经验。一对多Service。薪酬可观，可管吃住。五险一金。”

看描述不是一个轻松的工作，但她对自己的简历还算有信心。正经好big学毕业，一毕业就进了全市最好的高中做心理辅导员，两年时间里天天和小孩们周旋。应该没问题。

这座别墅位于澜沧山半山腰，打ce上来要二十分钟。之前她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住户。

山间的风吹得爬山虎沙沙摆动，黑s的铁门在身后吱嘎关上。

姚钥忍不住四处张望。

这真是一处奇怪的府邸。所有颜s以极其不协调的方式组合起来，非常不符合人类的视觉审美。譬如说红配绿。

进门处该摆石狮子的地方，放着两头地狱三头犬的黑s雕像。那雕像细致到什么程度，连狗头流下的哈喇子都被雕刻进去了。

院子中央摆着一座五层喷泉。

喷泉的最顶端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边牧形状的青灰s石头雕塑，它的嘴里叼着一根硕big的狗骨头。

边牧的每一根毛发都清晰可见。眼神孤高坚定。

从上往下每一层都摆满了不同狗品种的雕塑。这些雕塑惟妙惟肖。有些比较常见的狗狗她认得，譬如德牧，哈士奇，吉娃娃……有些比较冷门的她叫不上名字。

除了顶端那只边牧雕塑高昂着头颅，其余下层的狗狗雕塑都伏着上身，态度恭谨，似乎在对顶端俯首称臣。

姚钥的目光被顶端的边牧吸引，然后她越过边牧雕像正巧望进了二楼的某处阳台。一名高big的男子正一手托腮，一手持书，在阳光下安静地看书。

整个画面静谧又迷人，她移不开目光。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注视，男子微微侧头，视线自然地扫过楼下，随后一抬手，将阳台的窗户合上了。

姚钥回过神时，发现须发皆白的管家正透过厚厚的刘海打量她。

刚才在big门ko初见这位管家，姚钥还以为自己找错地方了。又退回去看了看砖墙上的门牌号再次确认。

管家衣着绅士非常，像是从历史书上工业革命时代走出来的英国人。这样板正的西服T装，穿它的主人竟然留着杀马特式的灰白夹杂的长刘海。

这刘海又厚又长，把管家的眼睛都挡住了。姚钥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被他单方面打量。

老人家似乎也被这刘海所困扰，因为有几次姚钥观察到，他走路时会被脚下的台阶绊到。

“姚老师很喜欢犬类吗？或许曾经Yang过犬类？” 管家问道。他没有用“狗”这种ko语化的字眼，而是用的“犬类”。语气很是恭敬。

“en……我父母以前Yang过一条边牧。但我没Yang过，现在租的公寓房东不让Yang狗……Yang犬。” 姚钥回答，不自觉的也用了犬替代狗，就和着管家的语言习惯。

管家说：“这样a，真是可惜。”

姚钥摇头，不觉得这是什么可惜的事，她认真回答：“也不算，现在城市Yang、Yang犬成本挺高的，不仅仅是多一张嘴吃饭的问题，以我现在的经济水平也Yang不起。”

管家没说话，她有些尴尬。好像自己的长篇big论有点说jao意味，于是她指着喷泉赞叹道：“这个喷泉真的好特别。家主人一定是爱狗……犬之人。”

管家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请这边进。”

*

一面是笔试。

姚钥拿到试卷看见第一道题就愣住了：在极端q况下，如果客户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场合的随地big小便，你会怎么做？

房间里除她以外的十几名面试者拿到试卷就开始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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