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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那些名为爱的遗憾

很长一段时间，余勒都在窗前沉默着，他的目光似乎结成了冰锥，锐利而又凉薄。一个小时前，他对陆闻澜说：“市长，周亦焰没按规定请示，自行处决了程烨。我会让他停职一个月，并写下书面检讨，以示惩戒。”

经历了一晚上的动乱，陆闻澜的声音已显出疲态，他揉了揉眉心道：“没必要做得这么绝q。若不是周亦焰，事q也不会这么快得到解决，功过相抵，停职就算了。”

可余勒仍然坚持：“市政厅里不允许出现特权分子，你我是这样，周亦焰也是这样，错了就是错了，没那么多优容。”

虽然他的反驳听上去有些冒犯，可陆闻澜知道余勒素来就是这副xin子，只讲原则，不顾人q。他无奈地笑了笑，而后拍了拍余勒的肩膀道：“老伙计，你活的太累了。我知道你心里还有过去的阴影，但对于已不能改变的东西，除了接So和适应，没别的办法。”

“我知道。”

余勒顿了顿，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所以我努力让周亦焰绕最短的Wan，碰最少的壁。无论怎样，我只希望他能平安。”

当思绪回到现实，他身后的周亦焰走上前，卸除了配备的手Qiang以及腰间的徽章，将它们一应放在办公桌上，继而道：“我承认错误，愿意接So一切处分。”

余勒没有回头看他，而是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有什么错？”

“第一，我未经允许，冒名参加研讨会；第二，我未经允许，杀了程烨。”说完这些，周亦焰反倒释然了：“不过，议员先生，我需要申明一点，就算我在行动前征求了你们的意见，就算你们的意见是坚决反对，我也还是会这么做。”

余勒当即转过身子，而面前的年轻人也同样冷静坚决地回望着他，像一匹桀骜的狼。这时候，他听到心房传来一阵辗转的叹息：“你还在介意你父亲的死。”

“当然。而且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样介意。”周亦焰淡然地笑了：“可我比你好一些，不像你这样，把所有难过都憋在心里。”

“周亦焰！”余勒走到他面前，语气愤怒却又难过：“你有没有细想过程烨说的话，之前市政厅有线人跟他接头，我们身边有内鬼！你杀了他，所有线索就都断了！而这个内鬼像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会引爆，出了问题责任谁来承担，你吗？还是我？！”

面对咄咄b人的余勒，周亦焰依旧冷静从容：“线索并没有断。”

他看着余勒，继续说了下去：“线人是在程烨服刑期间联系到他的，并告诉他可以通过申请残疾认定的方式获赦，而程烨的右腿坏在两年前，以此为分水岭，在这个节点之后来到市政厅任职的人，都可以排除在外。”

“另外，今晚视频会议系统遭到入Q，足以说明内鬼非常熟悉网络info中心的系统维护流程，还有具备绕过重重防护的条件，我建议，你们可以先着手排查一波技术人员了。”

他的思路非常清晰。一时之间，余勒有种错觉，他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周醒，一样的挺拔落拓，聪明果决，眼中还有熠熠星辉。

每每回忆起故人，余勒便无法继续责备下去。许久之后，他将周亦焰的Qiang械和徽章放进cou屉里锁上，同时放缓了语气：“趁离岗的这一个月，好好想想对策。回来之后，我要完整的行动方案。”

周亦焰知道，余勒这么说，就意味着对自己松ko了。他点点头，配合地回答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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