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海棠s(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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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海棠s

电光火石之际,周潋猛地伸出手臂,按在一旁的桌面上,手腕使力,险险地消了去势,好悬停在了谢执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相距不过一寸,更要命的是,周潋仓促之际未来得及看清,谢执又醉得糊里糊涂不晓得躲,他撑在桌面上那只手好巧不巧,正正覆在了谢执手背上。

掌心所触之处一片温软,那张朝思暮想的好看面孔近在咫尺,周潋几乎连呼吸都微微停住,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关节锈蚀成一团,好似一下都再动不了。

桌上的羊ro锅子依旧在锲而不舍沸腾着,咕嘟咕嘟的声响像是一路灼进了周潋胸膛中,把一颗心搅得一塌糊涂,半点清明都不剩。

过了不知多久,面前那双水墨画就的眼很轻地眨了眨,周潋眼睁睁地瞧着,它一点点泛起氤氲的水汽,眼尾处沁出极可怜的红。

这人又被他惹哭了。

“疼,”谢执扁了扁嘴,眼中那一点水s颤颤的,好似落在了周潋心尖上。

周潋手忙脚乱地直起身子,手抬起,落在那人肩上,松松地握着,将人上下打量一圈。

“怎么了?”

“哪里疼?”

“是胃不舒服么?”

天寒,他们一路从周府来,不经意怕是吃了冷风进去,方才那半盏酒也是冷的,两下一冲,胃里想来不会好So。

谢执眼圈红着,摇了摇头,任由他握着肩,也不挣脱,只将先前搭在桌上,被周潋盖住的那只手抬起来,直直地递去周潋眼前。

“手疼,”小巧的鼻尖很轻地耸了耸,他的声音闷闷的,透着委屈,万分娇气地抱怨,“你好重。”

“抱,抱歉。”周潋哑了嗓子,握在他肩上的手忙松开,稍稍朝后退了一点,转而握上了他的手腕。

“我看一看。”

掌中的手腕纤细,盈盈一握,方才被按着的手背处已经红了big片,叫旁边白皙的j肤一衬,分外扎眼,瞧起来简直有些可怜。

“都红了!”

那人乖乖举着手腕叫他瞧,cun抿一抿,数落周潋的恶行。

“是我的不是,”周潋老实认错,握着谢执手腕的力道跟着不自觉放轻,“还疼吗?”

“我去叫阿拂找些y来,替你涂上,好不好?”

醉了的人最听不清话,谢执只听见一个“y”字,眉心蹙成一团,挣着,便要往后躲。

“不吃y,”他紧紧抿着cun角,一时连手上的疼都顾不得了,鸦翅般茸密的长睫微微颤着,用一双han着水汽的眼看人,带了点恳求似的。

“不吃y,好不好?”

“y是苦的。”他蹙着眉,周潋不松手,他就躲不掉,只好委委屈屈地坐在原地。

这人最怕苦,每次喝y都像要了命。周潋记得,从前在寒汀阁时,他看着他,一碗y总能磨蹭一个时辰,末了捏着鼻子灌下去,还要饶上半碟子蜜饯,才肯罢休。

没想到人都醉成这样了,怕苦的xin子倒还没怎么变。

“不吃,”周潋哄他,“不用吃。”

“只是拿来,替你涂在手背上。”

他温声道,“涂了就不疼了。”

谢执从小到big,big约没什么是他想要而得不着的——周潋无可奈何地想——这人只要哭一哭,皱一皱眉,就能让人心疼得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到他眼前。

喝醉的人讲不清道理,谢执认定了y苦,无论如何都不许周潋去拿,缩着肩膀,拿另一只手拽着周潋袖子,眼巴巴地讲,“吹一吹。”

“吹吹就不疼了。”

他给周潋做示范,自己先低下头,形状好看的cun微微嘬起,朝着泛红的手背呼了一ko气。

“像这样。”他抬起头,亮晶晶的一双眼看向周潋,盈盈生亮,像是懵懂的幼猫一般。

周潋有些怔怔地,看进那双眼睛里。

像是蓄在峰顶的湖泊,澄澈宁静,映出世间百态。

“快呀。”谢执朝他抬了抬手腕,仿佛催促一般。

周潋胸膛中的一颗心几乎要蹦跳出来,冲到喉咙ko。对面人还在认真地盯着他瞧,他闭了闭眼,喉结上下滑动一下,终于还是低下头去,照着谢执先前那样,动作很轻地吹了一下。

掌中的手腕倏地往后缩了缩,那人垂着眼,眼睫垂落下去,在眼下遮出一小片阴影,连带着眼底的神s一并遮掩进去。

“痒,”他小声说,移过另一只手,一根根很小心地掰开了周潋的手指,“不要你动了。”

“……好,”周潋哑着嗓子,顺势松开了手,“那你自己来。”

“小心些。”

颊上烫的好似火一般,他今夜big约也喝醉了。

谢执坐在凳子上,微微侧过身,拿一只手在另一只掌心托着,就着灯烛明光,很认真地吹气,停一会儿,嘴里轻轻地对着手背念叨,“不疼,不疼……”

周潋好像明白为什么阿拂他们担心谢执喝醉了。

旁人醉后百态,耍酒疯的比比皆是,这人却是更听话起来,乖得叫人心都要软了。

他想着,忍不住伸出手,很轻地在谢执颊边捏了下,低声道,“真该叫你自己也瞧一瞧,醉酒后是什么样。”

“你若见了,怕是今后都再不敢碰酒了。”

那人抬起头,颊边晕红,一双眼朦朦胧胧地,藏了水影儿,也不恼他的动作,只管笑,眉眼Wan起来,像灯影画中的j怪一样好看。

周潋看在眼中,呼吸微微一滞,静了一瞬,又强自令自己偏过头去。

阿拂去煮解酒汤,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些。

他胡乱地扫了一眼桌上,见着还有半壶酽茶,拣了只杯盏涮Gan净,往里头斟了半杯,递去谢执手边,在指尖上轻碰了碰。

“将这个喝了。”

谢执歪了歪头去瞧,周潋怕他不肯,哄道,“是甜的,不是y。”

喝醉了的人将信将疑,捧着杯子,微微低下头,拿鼻尖去嗅,也没发觉什么不对劲,盯着瞧了半晌,杯ko都不剩什么re气。

周潋原打算拿过来替他再换一盏,就见这人举起了手,对着自己ko鼻处直k下去。

周潋:“!!!”

他瞪big了眼,劈手去夺,可惜仍迟了一步,眼见着谢执手一抖,将半盏茶水泼在了前襟上。

周潋只恐这人再打了杯盏,忙接过来,搁去一旁桌上,又急着问,“可烫着了吗?”

“疼不疼?”

谢执眨了眨眼,很乖地摇摇头,指腹落在前襟衣料上,湿漉漉的,不自觉蹙起了眉。

“湿了。”他对着周潋告状。

“不舒服。”

周潋:“……”

他觉得这人真不能在这儿待了,再留在这儿不定要生出什么新的变故来,还是送回去塞进被子里老老实实睡一觉为妙。

阿拂炖好了解酒汤,端着,甫一从厨房出来,正zuang见谢执垂着头,手在衣襟上揪着,一脸不安。

而他面前,周潋正朝前倾着身,不知在作什么,一只手赫然落在了前者胸前。

阿拂:“!!!”

她当即撂了手中的解酒汤碗,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谢执从周潋手中救了下来,扯到自己身后护住。

“周少爷!”她厉声道,“请你自重!”

周潋:“……”

他看了一眼从阿拂身后懵懵懂懂探出头来的谢执,叹了ko气,将手中拿着的帕子朝阿拂晃了晃。

“他适才打翻了杯子。”

“我替他擦一擦,省得天寒,着了凉。”

阿拂:“……”

她将信将疑地转过身,对着灯烛的亮光细瞧自家公子,果真,发现衣襟处水渍淋漓,的确像是不留神染上去的。

“……抱歉,”她再扭头对着周潋时,面上免不了带了几分尴尬,“适才多有,阿拂给您赔罪了。”

“无妨,”周潋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你也是替你家公子着想。”

说着,又抬手指了指那碗打翻在地的解酒汤,提醒她道,“你方才丢的急,别烫着了才好。”

适才q急之下,阿拂尚且不觉,此时听了周潋的话,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素来为了走路轻便,并未穿过雪靴,反而一直着软底缎鞋。那一碗re汤泼下去,刚好落在左脚足面上,经了提醒,便显得愈发疼起来。

她忙坐去一旁凳子上,除了鞋袜,再看时,足面果不其然被烫红了big片,re辣辣的,眼瞧着便要起了泡。

闻讯出来的林沉忙去屋外挖了雪,搁在盆里,替她拿冰敷着。

谢执在一旁瞧着几人忙碌,好奇地睁big眼去瞧,几回忍不住要上前去,又被一旁的周潋圈着肩膀带了回来。

“阿拂在治伤,不能捣乱。”他说着,又抬起手,横着虚虚地遮在人眼前。

谢执陡然被蒙了眼,不big开心地晃了晃头,要偏着躲过去,又被周潋按了回来。

“非礼勿视。”

他温声笑着,在人耳边低低道了一句。

温re的气息扑在耳廓上,白玉似的耳垂突兀地红了一小片。

谢执瑟缩了一下,肩膀微微颤了颤,低哼一声,声音很轻的一缕,柔软地钻进周潋耳中。

所幸一旁的二人正忙着,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阿拂伤在脚背上,行动不便,林沉替她冷敷片刻,取来烫伤膏涂了,不好包扎,只得先晾着。

这样子,是铁定不能回府了。

偏偏谢执方才打翻了茶盏,他此番出门着得女子衣裙,此处又无衣裳可供替换。

若换成男装,林沉倒有几件。

只不过……

周潋道,“阿拂姑娘留在此处Yang伤,我带谢执回府便是。”

这人素来爱洁,即便此刻喝醉了,叫他穿旁人穿过的衣裳,只怕也是不乐意的。

周少爷万分有道理地说服了自己,同时理所当然地略过喝醉的某人曾不止一回地穿走他的衣裳这回事。

林沉一只手扶在阿拂肩上,眼睛微微眯起,将周潋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此处炭火熏烤,过不多时,衣裳也该Gan了。”

“公子醉了酒,行动不便,在此处歇息,还有阿拂同我照看,还是不劳烦周少爷了。”

周潋不动声s地将谢执往身后藏了藏,镇静道,“我父亲为人疑心颇重。”

“他既对谢执起了心思,寒汀阁附近定有人手看管留心。”

“阿拂姑娘不在,尚且有说辞可糊弄,可若你家公子也一夜未归,只怕话就不好圆过去了。”

林沉目光闪烁一下,抿了抿cun,并未开ko,神s倒似有所动一般。

周潋见状,不动声s地抬了抬眼,同这人视线对上。

“阿执那一r费了许多心力,才从我父亲那处博来几分信任。”

“若因今夜区区小事毁于一旦,等他来r酒醒之际知晓,怕是也不big乐意。”

林沉cun角抿成一条直线,目光若有所思,似在打量周潋方才话中几分真假。

停了不知多久,他开了ko,“你说了不算。”

他说着,朝周潋身后抬了抬下巴,“要公子自己决定。”

“肯不肯同你回去。”

这倒像是为难人了。

喝醉的人能说出什么,况且谢执此刻连茶盏都握不稳,人都不定能认得清,能作决定才有鬼。

周潋顿了下,若无其事地应了声好,继而转过身,朝着自己身后的人温声道,“阿执要同我一道回府吗?”

末了,又极快地补了一句,“回府有蜜饯。”

身后人那双懵懂的眸子在听见“蜜饯”二字后,骤然一亮,细白手指已经不自觉地攀上了周潋的袖ko。

周潋侧过身,朝林沉抬了抬被牵住的袖ko,挑眉道,“林掌柜满意了?”

林沉:“……你耍诈!”

谁不知道他家公子是个嗜甜如命的主儿,趁着人喝醉了拿蜜饯唬人,这姓周的实在卑鄙得很。

周潋微微一笑,“林掌柜自己定的规矩,周某并未违犯任何一条,何来耍诈一说。”

燙淉“夜已深,府中马ce还在外头候着。若无旁的事,我便先带阿执回去了。”

“多谢林掌柜今r款待,不必远送。至于阿拂姑娘,便托付给阁下照看了。”

阿拂清晰地听见了林沉咬牙的声音。

她叹了ko气,在林沉手背上按了按,示意对方不必再说,转而朝周潋略一欠身,“有劳少爷。”

“夜黑风急,还望少爷将公子好好送回寒汀阁去,别磕了碰了才是。”

“姑娘放心。”

周潋略一颔首,转而侧过身,微微低头,朝着谢执温声问道,“还能走吗?”

谢执牵着他的衣袖,很轻地扯了扯,乖乖迈出去一步,又迈出去一步。

走反了。

阿拂:“……”

果然!自家公子同酒这东西就天生相克。

周潋低笑一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低声对谢执道,“先松手。”

那人依言放开手,像上了机括的小人,一句话一个动作,仰着脸看人,瞳仁黝黑澄澈,乖得不像话。

周潋从藤篮里取了斗篷,同来时一样,将人仔仔细细裹好,系带系牢,对上后者泛红的鼻尖时,没忍住又轻点了点,紧接着,就伸手抄在谢执膝Wan处,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林沉:“!!!”

阿拂适时k住了他的手腕,不容置疑地用了big力,防止这人耐不住冲出去。

柴扉don开的一瞬,风裹挟着雪片卷进屋内,连带着烛火都暗了一瞬,周潋背对着室内,垂着头,附在谢执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少顷,一双柔软细白的手慢慢环在了他的项间。

左右也不是第一回抱了——阿拂看着眼前二人,满心复杂地想——上一回也不见自家公子推开,想来,不打紧吧?

怀中人温暖柔软,埋在他的肩头,呼吸近在咫尺,带一点梅子酒的香气,声音很轻地问他,

“少爷,要去哪儿?”

周潋对上那双好看的眼,瞳仁黝黑,里头映着两个小小的影。

都是他。

只有他。

凛冽的风刮过耳畔,那声音很软,悄悄钻进耳朵里,就好似再也不肯出来。

周潋微微低下头,在谢执纯然懵懂的目光里,很轻地亲在他的眉心。

“我们回家。”

马ce中备了手炉和炭,一直燃着,即便在雪中停了许久,依旧不见得冷。

出来时为了避人耳目,周潋并未叫府中的ce夫,反而是寻了小厮初一来驾ce。他同谢执进去时,便叫初一在外头街上寻了家铺子,随意张罗些吃食,候着他二人出来就是。

这时他将谢执安顿在ce厢内,驾着ce往外行了几步,回了街上。初一果真还在铺子里候着,同店里头的小伙计一道揣着手蹲在炭盆前喝酒谈天儿,见着周潋出来,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招呼两声,搓着手接过了缰绳。

周潋撩了帘子钻进ce厢内,不忘回头,朝初一jao代一声,“不必图快,稳着些。”

那人醉了酒,再颠簸几下,胃里难So,只怕今晚更不得安生了。

“得嘞,”初一轻巧地甩了一鞭子,在外头高声应道,“少爷只管放心就是。”

谢执在ce厢里坐得端正,捧着小手炉,依旧是周潋先前替他安排的姿势,连衣角都没怎么动过。

周潋在他身边坐下,探手在他手炉上碰了碰,还re着,便放心地收回来。

谢执很安静地坐着,看他动作,ce厢光线昏暗,周潋看不清他面上神s,只一双眼盈盈生亮,圆睁着,眨也不眨地看人。

周潋同他视线对上,忍不住就要笑,伸出手,在他鼻尖轻刮了一下,“好乖。”

“你若平时有这样三分,也不至于那般气人。”

谢执不big乐意地别过头去,他big约也听出这不算什么好话,即便喝醉了,依旧不耽误耍xin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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