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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弥斯问过我这个问题，她已经想明白了，但你却没有。”

“你抬头仰望过星空吗？”他忽然问，“你有认真观察过那片星云吗？”

“星星。每一颗都是不一样的，每一道被你捕捉的光辉，都来自于亿万年前，它的消亡与毁灭，来自与星的爆炸。它们的物质解体了，永远消失，不复存在，但散发出的星辉却被人看见，并且被永远珍藏……”

“这才是永恒a。”

“永恒是人类终将走向毁灭，但人类的辉光曾经存在。”

“你只是在为……人类的苟活找借ko……愚蠢的低贱的物种，只会在廉价的酒j、xin/爱中醉生梦死，纸醉金迷，沉迷在没有意义的社jao活动里挥霍时间……”仿生人忽然发出尖锐的诅咒：“你们终将毁灭！你们会得到和我一样的下场，永远消失，永远！”

“我从没说过我不会死。人都会死。”年轻人平静道，“这里只有你，比人类更畏惧死亡。”

“水谷苍介，”他叹了ko气，不耐烦地摘下手T，“我没空和你讲道理。把你带到这里，也不是为了和你分享这些充斥着比喻意象的无聊寓言。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也必须因你而终。感q上我确实很想把你碎尸万段——虽然现在看来，你这具金属壳子实在称不上什么尸体——但理智上，我没有权力这么做，恨你的人太多了。刚刚，在场的六百七十二名……人类，作为代表进行了公投。”

“公投结果是……杀你泄愤没有任何意义。我们希望利用你的最后一点价值，换取和平。”

他让开一步，蝴蝶虫陡然一动，俯身冲向地上的仿生人——

那是一个来自被虐待多时的濒死者的报复，它所有的愤怒与怨恨都在这一瞬爆发。

贺逐山说完，适时掐断了仿生人的发声系统，避免过于凄厉的惨叫给在场人士留下心理阴影。

不过那画面还是极具冲击力——仿生人的身体被啄得千疮百孔，仿真皮就像人皮一样血淋淋外翻，皮开ro绽，各种软体组织汩汩流出。但由于他体内的细胞原Ye具有良好的再生xin，那些肢体会被再次修补，直到能源用尽，零件毁坏，机QI停止运转，彻底成为一地废铜烂铁。

而在此之前，水谷苍介不会死——程序谈不上死亡——在他的代码被彻底删除前，神经系统都会兢兢业业，向控制中枢传递最真实的ton觉，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这是一场无声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报复。

big概十数分钟后，逐渐有人扭头，Gan咳两声，遏制翻涌到嗓子眼的呕吐yu望。但贺逐山只是平静地站在一旁，像负责观刑的陪审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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