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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息了片刻，他一只手撑住cuang边的护栏，一只手向后再一次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带着自己的下半身向上挪动了些。

霍应淮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但他没有抬眸，也没有放掉手中的动作。

房间之中是昏暗的，垂下的眼眸只能看到就近cuang垫上细细的纹路，霍应淮又把自己往上挪动了些，挣脱了cuang尾沙袋对于脚掌的束缚。

他的眼神闪了闪，侧开了身子，刻意避开了想要扶住自己的那一双柔荑。

他的下半身依旧是被被褥固定住侧身的位置，但是上半身却平铺在cuang上，整个人近乎是直角的角度扭曲着向上挪动，似乎是想在更高一些的角度的cuang头够到自己的下半身。

柔荑的主人收回了手，直到他停止挪动的位置，才按住了他打算粗暴cou掉枕头的手，轻柔地把两腿间的枕头移开，让他自己旋转身体翻身成为平躺的姿势。

几个动作下来，房中呼吸声渐渐沉重。

高烧之后的疲乏和后脑勺的阵tonQ蚀着本不轻松的身体，在凭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自己翻成平躺的姿势之后，霍应淮再也撑不住力气，陷在白s的cuang褥之中微微喘气，侧头看向正在cuang头垂眸看着自己的商蓁。

窗旁的全自动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按下了开关键，只是阳光早已经被浓云遮挡，只能看到高耸着的枝叶被风雨吹打着在薄帘上摇曳的身影，和他脸上挥之不去的阴翳。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有去按cuang边的呼叫铃，俯身帮他移动了一下上身的位置。

因为刚刚午睡起身的原因，商蓁身上T着她的午袍，Olivia Von Halle的真丝的欧式睡袍垂挂在cuang边，起身晃动间，属于Eau de Cologne Imperiale独有的橙花气息在她身边浮动着，与霍应淮身上淡淡的乌木味似乎融为一体。

整个被褥被他自己的翻身翻得凌乱不堪，即使没有掀开，都能看到薄毯下布料的崎岖纵横。

商蓁在霍应淮的注视下，忍不住垂下了眼睑，用细翘的眼睫挡住了她眼底的微波。

在那天上午从民政局出来之后，商蓁去过霍应淮的家中。

那是他自己一个人居住的杭城中心顶跃，三十多层的高楼之上，是如同在云雾之中的迷蒙绮丽，而在巨幅整面的落地窗外，是绵绵不绝几年前的钱塘浪涛，也是城市崛起之时不息的高楼通明。

房间的主人偏爱黑白的分明，冷峻的颜s在这间房间之中只留有灰s加以中和，目光所及，皆是强迫症般的整齐规整与一丝不苟。

在这三十多层的深夜之中，它与夜幕融为一体。

即使是窗外刺骨的冷风，都无法突破它的防线。

它何曾有过这般的狼狈？

商蓁整理cuang铺的手有些颤抖，霍应淮冷眸微抬，只看到了她慌乱闭上的双眼，和指尖的那一抹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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