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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三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住了。

他脑袋一片混沌，只觉得胸ko很堵，四肢百骸都痒，想要划破皮肤，想要被狠狠地打出红痕，想要电击，想要一切可以让他感到存在的ton感，自毁的冲动怎样都遏制不住，但他的手脚都被束缚住，动弹不得。

这是熟悉的环境，当然霍三九来不及注意这些，如果他转头看一眼四周，就会发现这是陶磊的实验室。

他的手脚被很宽的束缚带绑住，束缚带内侧还有一层很软的内衬。

他被绑在皮椅上，椅背放在一个很舒适的位置上，就连屋子里的光都特意调成了暖黄s。把霍三九绑在这里的人，真的想让他能尽量感到舒服一些。

但此时的霍三九根本顾不上这些。

他已经被催b到了极限，接二连三的“失去”，让他潜意识里完全被恐惧占领，曾经在弗克斯那里暗无天r的时刻一点一滴地在他眼前回溯，他不想听不想看，但是他的big脑霸道地让那些ton苦的记忆占据他的意识。

于是他只能用ton苦来对抗ton苦，让身体的疼ton来ya制意识的伤ton。

这种像是犯了什么瘾的感觉几乎要把他折磨疯了，他霍三九眼底猩红一片，忍不住挣扎起来，这束缚带绑法很巧，连他的手指都紧紧ya制住，让他根本使不上力气。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

第一个进来的是齐天。

他快步走到霍三九身边，摁住了他不断挣扎的手。

齐天的手很凉，带着从骨头里渗出的寒意覆盖在三九的手上，让三九打了个颤，他有一瞬间的清醒。

也许寒冷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刺j，让他感觉到了短暂的缓解。

但最初那种凉意很快就感觉不到了。

霍三九又开始烦躁。他想要从齐天的手下挣脱开，或者，希望齐天能够再用力一些。

齐天却没有再强制xin地用力。

他一下下摩挲着三九的手背，低声说，“三九，再坚持一下。”

陶磊跟在齐天身后进来，进来之后就开始设置他的那T治疗仪QI。

简单地说，这可以算一台脑电波Gan扰QI，在与Dr.Wu合作之后，他So到了很big的启发，会制定这样一T治疗方案，一定意义上，也是在Dr.Wu实验室的big力支持下才完成的。期间，Dr.Wu不无遗憾地表示过，要是陶磊能继续在big脑科学方面钻研下去，未来一定big有所成。

不过陶磊只是笑了笑，他志不在此，也并不想出人头地名利双收。

像Dr.Wu这样的医学狂人可能永远不会理解陶磊，在迄今为止的人生里，陶磊从来没有思考过什么“意义”，他想的很简单，他的人生在一开始就是被齐家预定了的，即便后来齐天说他有自由的权利，也没办法撼动他从最开始不断给自己加深的思想镣铐。

也就是类似于思想钢印的一种自我洗脑。

在陶磊的理论里，他认为这是一种big脑的自我保护机制。

在承So极big的ton苦或ya力时，big脑会自觉地规避伤害，用另一种方式来分散那种ton苦和ya力。

陶磊的big脑选择了不断强调他要用后半生来偿还齐家对他的救助。

同样的q况，也发生在霍三九的身上。

不同的是，霍三九的big脑选择的是逃避，在恐惧来临时，他把这份ton苦转移成另一种形式来进行排解，具体表现为xin瘾症、So虐yu或者渴求身体上的疼ton。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吧，陶磊在为霍三九制定治疗方案时尤其得心应手。

陶磊隐有关自己的这部分，尽量用最简单易懂的话来解释他的治疗方案。

他说着冗长的解释，就是为了让霍三九不排斥那些冷冰冰的医疗QI械。

即便这样，当微凉的金属片贴在三九的太阳xu时，他还是用了极big的力气挣扎起来。

齐天双手摁住他，低头不断在他耳边说着安抚的话。

他不断重复着，“你很安全”“这是陶磊”“我们都不会伤害你”。

陶磊却摇摇头，认真地说：“三爷，不要安抚他。”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给他安全感，而是让他直面恐惧。”只有这样，big脑的逃避机制才有可能被打破，陶磊第一次在荣与堂的话事人面前展现出理智到不近人q的这一面，“三爷，放手，我会加固九哥的束缚。”

“九哥，听我说，”陶磊甚至也觉得自己的这样的音调很陌生，有多少年了，他在学校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没有人味，那时候他绷紧着一根弦，同学们也都害怕他不敢接近，所以就连说话，他都很少带着感q，直到……直到终于来到了荣与堂，他才像是终于达成了什么目标、或是卸下了什么重担，有些走神了，陶磊调整了一下q绪，继续说，“九哥，你换了一颗机械心脏，这颗心脏承So不住过高的电击和疼ton，如果一直沉溺在ton苦里，很可能撑不过去，所以我们必须马上解决你的心理问题，九哥，现在不是最好的治疗时机，但我们没有选择了，你能明白吗？”

三九没有说话。

收紧的束缚带让他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了，这种不自主的感觉真的很不好，他烦躁地冒了一身汗。

“九哥，三爷，你们听好了，接下来的治疗简单来说就是持续xin地刺j他的big脑，直到仪QI匹配到波动最剧烈的波段，也就是九哥潜意识里最不愿意面对的恐惧，这时，仪QI会在这个波段持续进行刺j，在这个阶段，九哥的big脑会开启原本的保护机制，让他渴望身体上的疼ton，或者用xin瘾来转移注意力，我把这个叫做逃避机制，我们的治疗重点就是在这个阶段截断所有的逃避方式，也就是说，这个时候，除了捱过恐惧，什么都不能做。”陶磊看向齐天，“三爷，尤其是你，绝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心软，也许过程真的很难熬，但只要能度过这个阶段，潜意识里的恐惧会来到前意识，人的恐惧本该是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忘的，之所以越来越强烈，只是因为从来不敢去面对，只要让恐惧来到真正的记忆层面，而不是被藏在深处，他就不会对人造成什么影响了。”

霍三九只感觉到陶磊说了很多话，很吵，但他一个字都理解不了。

陶磊突然附下去，近距离地直视着霍三九，“九哥，这一关必须靠你自己挺过去。我知道很难，但是你能做到的对吗？”

霍三九有些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愣了一下，居然真的安静下来了。

齐天叹了ko气，只问了他一句：“需要几天？”

“保守估计最难熬的是前三天，三天过后，我会根据q况调整波段的频率。”陶磊说着话，很利索地把金属片在三九的太阳xu贴好，随后将连接着线路的金属小夹子，缠覆在他头上。

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金属叮叮当当碰zuang的声音。

准备工作全部做好之后，陶磊把手放在开关上。

他看了一眼霍三九，再转头看着齐天，“我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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