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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盛惠惠这个名字所拥有的人生都不属于她,既然如此,那她又是谁?
01.张昔微,你倒是一点儿都没进步。
盛惠惠一愣,下意识地回了句:
“今天晚上可以吗?”
“不行,今晚不方便,我之所以演了这么一出,正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以为我们之间出现了危机。你现在贸贸然出来找我,会被他发现,近几天内,你都不要表现出任何异常之处。”
盛惠惠又一次陷入了沉思,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隔了big概一分钟,对话框上才再度弹出张昔微发来的消息:“还有,你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门办事以及出差吗?”
张昔微这一问倒是提醒了盛惠惠,不然她都不会想起三天后徐翰卿要去Z市出差的事。
盛惠惠是徐翰卿的助理,徐翰卿出差,她自然也得跟过去,张昔微却让她以此为契机,从徐翰卿眼前消失。
三天后的早晨,徐翰卿如往常一样在餐桌上摆了整整六盘早餐,盛惠惠心事重重地小ko小ko嚼着水晶虾饺,一点儿也不符合她往r风卷残云的豪迈作风。她这次的计划是在出门前装病,让徐翰卿一个人去出差。直到真正要实施的时候她才恍然发觉,还有一个她先前忽略的问题,假如徐翰卿现在这个身份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目标是她本人的话,她若是突然病了,徐翰卿定然会优先带她去医院,而不是自顾自地去出差。
一想到这个问题,盛惠惠就觉得脑袋隐隐作ton。
这下又该怎么办呢?
她的q绪全都表现在脸上,满脸都是忧虑,徐翰卿想要装作没看见都难。
又过了片刻,此刻的盛惠惠岂止是满脸忧虑,甚至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叹气。一直暗中观察的徐翰卿终于按捺不住,出声询问了一句:“小惠,你怎么了?”
“a?”盛惠惠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那个……我……有点儿紧张。”
“紧张?”
这完全是盛惠惠脱ko而出的胡话,等她意识到的时候,都没法改ko了,只能顺着这话继续往下说:“其实我……恐高。”
徐翰卿眉头一挑:“恐高?”
“en。”盛惠惠两眼一闭,索xin豁出去了,“对,我恐高,一想到待会儿要坐Airplane,就开始肚子ton。”
虽说一开始盛惠惠还在瞎说,可她脑子转得很快,立马就接上了自己胡编乱造的梗,相比较生病,这个理由似乎更合q理。
徐翰卿抿着cun,并未说话,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思考什么。
盛惠惠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他的脸s,倒是真紧张得出一身冷汗了。半晌过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徐翰卿忽而Wan起cun,莞尔一笑:“既然如此,这次我一个人去吧,下次我会买高铁票。”
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
盛惠惠现在有点儿蒙,非但没觉得变轻松了,反倒暗搓搓怀疑徐翰卿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但是她这人向来神经比较粗,也就稍稍怀疑了一会儿,立马就被喜悦所取代。
她终于松了ko气,一派轻松地送走了徐翰卿,立马就给张昔微打电话。
张昔微此时尚在家中敷面膜,两人约好十二点在盛惠惠家附近的咖啡馆里见面。
盛惠惠的头发长得特别快,从前都是半个月理一次,现在为了留长,已经很久都没修剪过了。
短发留长的过程可谓是相当ton苦,从前她也起过无数次要把头发留长的念头,然而一旦发现头发长长了最终结果还是“咔嚓”一下把它剪掉了。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这头乱七八糟的短发,不由自主地再次叹了ko气。这次她倒是坚持得久,也不知究竟是真So到了打击,还是因为徐翰卿夸过她长发的样子很好看,big抵两者皆有吧,到底哪个所占的比重更多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即便是现在,她也依旧是喜欢着徐翰卿的吧。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很快就要到和张昔微约好的十二点,盛惠惠连忙起身去洗手间洗漱打扮。不知不觉中,那个对化妆打扮什么的从来都不屑一顾的她已经习惯了出门前化个淡妆。凭良心来说,她的化妆技术实在是拙劣,与其说是在化妆,倒不如讲就是直接把脸抹白,再涂个cun釉而已,连眉毛和眼线都不描。也亏得她底子不错,有着天生浓眉和传说中的自带眼线,如此一来她那简单粗暴的妆容才不会令人觉得奇怪,甚至在很big程度上提升了她的美貌。
上好妆后,她叉着腰将自己打量了好几遍,才戴上假发提着包急匆匆地出门。
她在十二点整的时候踩点到,张昔微比她想象中还要来得早,静静坐在落地窗前,娴静得像是一幅s调温暖的油画。
这个咖啡馆十分安静,盛惠惠才推门而入,张昔微便抬起了头,朝她微微一笑。即便咖啡馆里没什么人,张昔微仍是要求去更安静的包间。
盛惠惠第一次在面对张昔微时有不自然的感觉,张昔微倒是一派从容,宛若从前。
张昔微对盛惠惠的了解远超盛惠惠的想象,几乎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只要看到盛惠惠的脸,她便能一分不差地猜测到盛惠惠究竟在想什么。盛惠惠在她面前就好比一个透明人,偏偏盛惠惠本人还毫无察觉,依旧全身上下都透出不自然,埋头对付眼前的牛排。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张昔微Wan了Wancun,用一贯柔和的声音说:“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这么拘束了?”
“a?”盛惠惠惊得几乎就要丢掉手中的刀叉,连忙摇头,“没a,没a……我没有。”
张昔微的表q顿时变了,笑容尽数被敛去,盛惠惠这才发觉,原来面无表q的她看上去竟如此严肃,甚至还可以说有几分阴鸷,怪不得她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
“我希望你不要So那件事的影响,我们依旧像从前那样,好吗?”
盛惠惠也不是个喜欢跟人计较的姑娘,可这种事该怎么说呢?
一个跟你玩了四年与你形影不离的姑娘突然跟你说,她来自一千五百年后,是个读皇家军校的了不起的人物,并且告诉你,你喜欢的人是她前男友,而他对你怀有不可见人的目的,初步预测还是军事目的的那种,不管是谁都会觉得难以接So吧?
盛惠惠点了点头,随即又狂摇头:“昔微……我其实还是不能接So你说的那些,其实你是逗我玩,拿我寻开心的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仍抱有一丝期待,张昔微却不留一丝q面地浇灭了她那丝期盼:“不,我说的都是真的,今天之所以把你约出来,是为了向你证实,我所说皆为事实。”
后来张昔微又说了很多话,big部分都被盛惠惠所忽略,只有很小一部分被听进耳朵里。
这部分被听进耳朵的内容正是关于徐翰卿的,整个过程,张昔微反反复复都在强调徐翰卿绝非好人。
她言之有理,证据又确凿,盛惠惠越听越慌,到最后甚至都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一个劲儿问张昔微自己该怎么办。
张昔微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开始细心安抚着盛惠惠,最终却只得出一个应对结论,那便是要在徐翰卿眼前消失。
这是张昔微从遇见徐翰卿的那天便已计划好的,目前为止,一切都按照计划顺利进行。
两人迅速解决完桌上的食物,盛惠惠便回到家开始收拾东西,张昔微则在小区外等候,她先前之所以演上那么一出,一是为了试探徐翰卿的态度,二则是为了在r后洗清自己的嫌疑,故而她是万万不能进小区的。
徐翰卿和盛惠惠所住的是个高级住宅区,处处都有监控,门j也查得严,非要登记身份证才肯放人进去,一旦盛惠惠消失了,徐翰卿第一反应定然就会去门卫那儿查看登记和监控,张昔微要是进去了,先前演的一切都白费了。
big约半个小时后,盛惠惠提着行李箱出现在咖啡馆外,帅气的科迈罗绝尘而去,目的地正是张昔微家。
虽已在徐翰卿面前暴露身份,他却并不知道张昔微的住所。退一万步来说,即便徐翰卿意识到了背后推手是张昔微,也没那个能力马上找到张昔微的住所。
盛惠惠的这次逃脱可谓是顺利至极。
两人都不曾注意到的是,那个本该在Z市出差的徐翰卿背影笔直地坐在咖啡馆里,他手里的不锈钢勺不停搅拌着混入奶j的咖啡,嘴角微微扬起,眼睛里却不han一丝q绪。
“张昔微,你倒是一点儿都没进步。”
张昔微家很big,空出一个房间给盛惠惠住绰绰有余。
盛惠惠并没有劫后余生的窃喜,反倒更觉心q沉重,现在倒是逃出来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盛惠惠依旧觉得很慌,H市虽说很big,可再big也不过是个市,她若是继续在H市待下去,指不定哪天就被徐翰卿给zuang上了。
收拾好一切后,盛惠惠便忍不住去询问张昔微:“昔微,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昔微一反常态,卖起了关子:“后面的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我这几天很忙,再过几天就能知道了。”
即便张昔微这么说,盛惠惠还是觉得不安心。
接下来几天正如张昔微所说,她很忙,忙到盛惠惠几乎每天都找不到她人,即便找到了她本人也是在阁楼关着门打电话的地步。
不知怎的,盛惠惠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可若是问她究竟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她又说不上来,总之是一种心理上的不适感。
这种q况持续了整整三天。
第三天下午张昔微前脚才出门,下线待机很久的潘子安后脚便找了过来。
打开门的一瞬间,不论是盛惠惠还是潘子安都愣住了,还是潘子安率先反应过来,小手那么一叉,整个就一泼妇骂街的架势:“哟!你个男人婆怎么在这儿?昔微呢?”
换作从前盛惠惠肯定会直接和他杠上,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心q,白眼那么一翻,有气无力地说了句:“算你倒霉,她刚走。”
潘子安眼神里带着嫌弃:“她都不在,你怎么还待在她家?”说着,他眼中又划过一丝惊恐,“等等……你这穿的什么?睡衣!你不是自己租了房子?怎么睡她这儿了?”
盛惠惠都懒得理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ko齿不清地挥手赶人:“她人不在,你要滚赶紧滚,少杵这儿辣我眼睛!”
按照以往的经验,潘子安定然是二话不说就撸起袖子和盛惠惠Gan了起来,今天他俩一个个都反常得紧,她都这么说了,也不见潘子安捏着拳暴走,反倒是变了个人似的轻叹一ko气:“好了好了,少爷我今天没心q和你吵,既然昔微不在,我也要进去,和你认真谈谈。”
头一次见到这么正经的潘子安,盛惠惠一万个不适应,不由得往后缩了缩:“你……你你……”
“你什么你?”潘子安白眼都要翻上天,“少往歪处想,少爷我看不上你这种男人婆。”
也不等盛惠惠做出反应,潘子安便自顾自地换鞋走了进去,像个big爷似的big剌剌地瘫在沙发上。
“我也不跟你兜Wan子了,这些天我一直都联系不上昔微,她手机始终都是关机状态,微信、QQ根本联系不到本人,微博也再没更新过,你知不知道她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盛惠惠不知道的是,张昔微有两个手机号码,一个是联系别人时使用的,另一个则是专门为她而设。所以,在潘子安说张昔微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时,她第一反应便是怎么可能,明明她就能打通a,后转念一想,才有所领悟,猜测到张昔微big抵是分了私人号和工作号,但怎么都没猜到,张昔微为她一人单独设了个号码。
盛惠惠自然不会自作主张到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个号码告诉潘子安,只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顿了顿,又做补充,“其实我也觉得她这些天有些反常,可要是问我究竟是哪里反常,我也说不上来。”
“是呀。”瘫在沙发上的潘子安又换了个姿势,才继续说,“自从那天和你一起出去逛街,遇到那个奇怪的男人后,她就开始变得很奇怪。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之后她一直处于失踪状况,连我们主编都联系不到她人。”
这样的q况又岂止是反常,简直都有些奇怪了。
盛惠惠和潘子安毕竟不熟,有太多东西没法明确地告知他,到了后面,潘子安只觉盛惠惠一问三不知,加上张昔微一直都没回,他对盛惠惠这男人婆又实打实地嫌弃,强行b着盛惠惠和自己jao换了个联系方式后便走了。
盛惠惠这个号码用了整整四年,即便是想逃走也没换号码,而是选择直接把徐翰卿给拉黑。
只剩盛惠惠的房间再次变得异常安静,她躺在cuang上一点一点地回想潘子安和自己的谈话过程,把这些天所发生过的事q统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直至这时候她才发觉,很多事q在发生的时候并没让人觉得异常,后面再回想起来,才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妥。她脑袋实在算不上好使,否则也不会处于这样一种被动的局面,完全想不到应对之策的她哀号一声,自暴自弃地抓起丢在cuang头的手机开始刷微博。
盛惠惠这种从不发微博的人,无外乎也就是刷刷re门,以至于不让自己被这个网络世界所抛弃,接连看了N条明星re门和萌宠的微博后,她看到了一条莫名其妙令人觉得很慌的微博。
这条微博是某r报发的,倒是十分具有权威xin,big致内容是,一对q侣入住酒店,发现有针孔摄像头正对cuang头。除了报道这条消息外,博主还弄了个九宫格,告知big家在外如何防偷拍,发现针孔摄像头,她随手点开一张图看,第一条便是:
“关掉房间灯,拉上窗帘,让房间处于完全黑暗的状态。打开手机照相功能,绕房间转一圈,如果发现屏幕上有红点,则可能是针孔摄像头所在的地方。但是,此方法只适用于有红外线补光的摄像头。”
盛惠惠给这条微博点了个赞,后面的也懒得看下去,她这种人即便是看了也记不住到底讲了哪些东西。
稍做感叹的盛惠惠右手拇指轻轻滑动屏幕,继续往下刷,big约半小时后就已经刷完了她感兴趣的内容。恰好这时候倦意袭了上来,她打了个哈欠,直接跳到地板上,赤着脚跑到窗户前,“刺啦”一声拉上了窗帘,又噌噌噌跑回cuang上,整个过程堪称神速,绝不超过三秒。
在张昔微家的这些天,她一直都过着混吃混喝刷微博的颓废r子,这种r子明明是她从前最向往的,真正过上了反而又觉空虚。
躺在cuang上的盛惠惠犹自感叹着,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一抓起才发现是条垃圾短信,她懒洋洋地举着手机,才删完那条短信,就十分手残地点进了相机,屏幕一片漆黑,边角处似乎还有个红点。
红点?
盛惠惠一愣,又挪了挪手机,先前那个位于手机右下角的红点顿时移到了中心位置,她握住手机的手猛地一颤,只听“pia嗒”一声响,手机直接砸中她鼻梁。
这突如其来的剧ton使她困意尽散,她满脸惊恐地从cuang上弹起,一个猛冲跳下cuang,直接掀开窗帘,原本被隔绝在窗外的阳光再次袭来,照耀在她身上,一点一点暖和她的身体。
她看到了什么……补光摄像头的红点?
此时此刻,盛惠惠的脑袋又岂止是混乱,她的思绪不停翻涌,顿时搅成了滔天巨浪。
“一定是别的东西吧……不可能是摄像头,那种东西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昔微安排给我的房间里……对,一定是弄错了。”
盛惠惠这般自我安we着,仅存的理智让她选择相信张昔微,身体却不So控制地走向了刚刚发现红点的地方。
那是一面墙,一面垂挂了很多Gan花的装饰墙,盛惠惠的速度很慢很慢,几乎每走一步都在抖。
在她和那堵墙仅隔十厘米的距离时,她看到了隐藏在Gan花束之间的那样东西——针孔摄像头。
02.委屈和恐慌顿时涌上心头,她的心脏仿佛被人紧紧地握住,一点一点地碾ya着,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出来,此时此刻的她就像只被人抛弃的小奶狗,除了蜷缩成一团低声呜咽,什么也做不了。
当真相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的反应却比想象中镇定。
原本要触及针孔摄像头的手缓缓收回,她动作自然地走去客厅,然后,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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