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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妩摇摇头，抹了抹微红的眸子，喃喃道：“没什么......就是觉得......”

她抿cun，努力想描绘出来此刻的心q，可似乎任何言语都说不出来这样复杂的感觉。

裴弗舟却没什么意外，只是欣we地牵cun，看了看，淡道，“en，我知道。”

“你......知道？”

他说是，沉了沉，道：“......彼时我希望你能入宫，而不是回舒州嫁人。一则是我的确有私心，还不想全然的放弃你；二则，是想让你去高峰之处看一看，选一条要靠你自己的路，得见天下鼎盛风光，r后不必So制于人，更不必困于旁人宅院度过锦绣虚无的一生......”

说着，垂眼见她听得格外认真，那琥珀s的眸子里映着点点r光，映出一种纯致坚韧的美好。

他不j看得cun边泛起温柔一笑，曲指给她轻轻拭了拭泪珠。

“......江妩，”

他郑重其事地唤了一声，将她扳正了身子，深深看进她的眼底，鼓励道，“......所以你看，你如今做到了。你没有重蹈覆辙，r后，也不会有旁人重蹈覆辙。”

她呆呆的，有些茫然，“可我好像也没做什么。”

他淡淡一笑，“谁说的？”

叹息地按了按她的肩头，“......我本来不想再赴突骑施冒险的，是你当r在武成殿那不要命的话，jao我改变了决定；你还赠我装了当归的香囊鼓舞心xin；宫变那r，若我不在，恐怕你那封冒险的字条的确能救得命悬一线的东宫......你做了如此之多，怎能不算？”

她听得凝怔片刻，不j轻轻嗤笑，裴弗舟这人难得一ko气说这么多话......居然，字字句句都是夸她的。

裴弗舟见她愣神，以为她还犹豫，于是覆手拢了上去，有力沉稳的掌心包裹住她细腻的手。

他使她坐正，而后靠近在她耳畔，温淡垂眸道：“剩下的，一起写完。”

说着，两人一同低头看了过去。

但见这一支笔，承载了他们两人的手，落笔如银钩虿尾，就这样将后面收尾的句子利落地结束。

......

事毕，裴弗舟慢慢拿起了这份拟招，双手紧握，如千斤重似的......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凝了凝，那淡薄的目光中，忽而燃起一丝难言的华彩。

他手腕微顿，半晌，终于回过神来，轻嗤一声，低沉着喃了喃，“这是我上辈子的夙愿......如今，它总算实现了......”

此愿终成，由她亲笔写就。

这一刻，他才真正觉得上辈子的那个自己仿佛得到了原谅，而上辈子的江妩也得以安息。

他和她，从这时候起，才全都完整地回归到今生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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