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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那块面包沾满了灰尘和泥粒，还有顾怀鞋底下的碎草叶子，脏得不能再脏了，即便看着，视觉冲击已让沈莫宸胃里翻江倒海。

“怀怀，我……我饱了，我吃不下了……”他只能以这种蹩脚的理由来拒绝。

顾怀用鞋尖go起他的下颚，迫使沈莫宸以一种艰难的姿势抬起头来，“真饱了吗，那就再努力往里塞塞，一小块面包而已，撑不坏你的胃的。”

“我不要，怀怀，我不要。”沈莫宸摇起头来，“我真的吃不下了，真的。”

顾怀索xin将所有食物丢弃在地上，尽数碾碎，断了沈莫宸全部妄想。

“今天吃不下，那就明天吃，明天吃不完就后天，你的食物都在这里了，自助式。这些食物，但凡浪费一丁点，你就再也吃不到新鲜的东西，请有点觉悟。”

顾怀拍了拍手指沾到的碎屑，打算把接下来的时间jao给文曲杉，“我去外面cou根烟，文先生有什么想做的，随意。”

文曲杉将锁链绑好，看着一地狼藉不住摇头，眼里却颇为兴奋欢喜。

他道：“我还要回去陪小宝贝呢，没空陪这狗、杂、种玩，但我的一帮手下们最近很闲，把人jao给他们倒是不错。”

顾怀从ko袋里me出了烟盒，是和沈镕之相同的牌子，不贵，但很好cou。他上回见沈镕之cou便起了兴趣，不同于一般烟草的苦涩呛鼻，有股淡淡的芳香，像寺庙里供佛的檀香，叼在嘴里的时候，总感觉是沈镕之的info素味。

这味道能带来心理上的踏实和宁静，对于顾怀而言，就像沈镕之站在身边一样。

“随你的便，别把人折腾死就行。”他回复了文曲杉的话。

文曲杉道：“这是沈家的地盘，我哪敢把他弄死，只是让手下们快活快活罢了。”

沈莫宸壮着胆子怒喝：“知道是我沈家的地方你还绑我，不怕我叔叔找你算账，让你从Z市竖着进横着出。”

独眼男人堵了沈莫宸的嘴，笑嘻嘻地回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好叔叔早就知道了，就是不来救你，就等着你被我们玩得半死不活，再假惺惺地登场。”

cun抿着烟尾，顾怀me打火机的手顿了一下，文曲杉的话竟让他觉得十分有可能xin。沈镕之那样手眼通天的一个人，要说真不知道自己每r的行踪及所作所为，有点说不过去。

会不会就是装作不知道，看顾怀能进展到哪个地步。

就像之前在周回这件事上，沈镕之第一次见面就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顾怀越想越觉得是如此，或许自己就是沈镕之棋盘里的某个棋子，自以为冲锋陷阵所向披靡，实则是按照执棋之人的意志在行事。

但那又如何，总归他俩的目的是一致的，也无需纠结过程如何了。

顾怀打开门，五六个身材壮硕的男人鱼贯而入，戴着和文曲杉相同款式的墨镜，穿得如同街溜子一般，这张扬的风格，如他们的主子如出一辙。

正准备踏步出去，被文曲杉喊回来：“顾先生别走a，让你看出好戏。”

顾怀转过身来，看着几个人将沈莫宸围住，动作一致，big致猜出要Gan嘛了。 看一看也不是不行，他虽不喜欢轮的场面，却喜欢看沈莫宸哭着求着涕泗横流的样子。

顾怀想到很多年前，妹妹顾念被一帮人抓去废旧仓库，差点回不来。当时的她该是怎样的无助和恐惧，沈莫宸也该体会一下，体会为何生不如死，何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本想留着沈莫宸再折磨几r，想起这些陈年旧事，竟顿时消湮了这份耐心，希望沈莫宸能立刻变成一块破旧肮脏的抹布。

“文先生，叫你的人下手重点，责任我担。”

“嚯。”文曲杉挑起一端眉眼，“顾先生好魄力a，那今天就折滕到你我都满意为止，你可不要中途忍不住喊停a。”

顾怀道：“不会，今天就把这事了了吧，免得夜长梦多，明天你就可以准备回M国的Airplane票了。”

“suang快。”文曲杉双掌合起拍了几下，一副赞许的模样。

几个手下得了文曲杉的命令，掩藏在墨镜下的脸ro眼可见地转变成嗜血的野so。他们似乎很有经验了，沈莫宸的呜咽声闷在喉咙里，只有眼泪无声地落。

顾怀冷眼看着，问文曲杉：“你们经常做这种事？”

文曲杉解释：“你可别以为我们是丧尽天良的黑帮，这种事，只对人渣做。”

顾怀将烟蒂丢在地上踩灭，拿出手机开始拍摄，镜头里的沈莫宸柔弱得浑然不似一位A，往r的骄纵傲慢尽数被蛮力碾成渣滓。他像一只被烫过水拔了毛的公j，吊在铁钩上，正准备往火炉里挂。 沈莫宸的眼神穿过人群缝隙，通过屏幕传到顾怀的眼里，带着无尽的哀求，在崩溃边缘挣扎着。

顾怀的视线从屏幕移开，直接长距离地观看着这骇人的场面。尽管沈莫宸哭得面容扭曲，却丝毫go不起顾怀的同q。他合该被这样对待，顾怀眼中浮现出许多年前，父亲坠楼而死的画面。警察带着他去认尸，父亲的躯体从高空坠落，因极速增big的冲击力而扭曲变形，骨骼寸寸断裂，刺进五脏六腑，脑海里的酱汁洒得到处都是。

顾怀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q看完的，他不是圣人，那一刻他的仇恨像熊熊烈火，几乎要焚烧尽原野中的一切。

而今这种恨意非但没随着时间的延长而消减，反而越来越浓烈，仇恨会让人变成一个怪物，顾怀深以为然。

这场酷刑从白r持续到天黑，顾怀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今夜回去，沈镕之必定会问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他已经准备好坦白了。不管结果如何，他不懊悔今r所作所为。

沈莫宸被丢弃在肮脏冰冷的地面上，施刑的人已经离开了，他通身上下，几乎没有多少完好的皮肤。就像跌进了一条腐臭的烂水沟，更别说他的后颈，不知被注入了多少info素，腺管被不同形状的犬牙刺穿，皮ro外翻，流出的已不再是透明的info素Ye，而是夺目的血。　他成了一具被彻底玩废掉的娃娃，空茫的双瞳连死水都不如，似乎连魂魄也被ya榨得所剩无几了，若不是胸膛还生理xin地起伏着，顾怀甚至怀疑他没了命。

“顾先生，走吧，送你回去。”文曲杉对他道。

顾怀的目光从沈莫宸身上慢慢移回来，却是摇了摇头：“文先生走吧，这里该有人善后。这两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很高兴你能给我制造这个报仇的机会，到这里，你可以cou身了。”

文曲杉目的达到，也不客T了。他确实该离开了，沈莫宸被折腾得这么狠，沈家人很快会发现的，以顾怀的xin子，怕是瞒不了多久，或许今晚他就会和沈镕之摊牌。虽说文曲杉从q报里知晓沈镕之与沈培载的恩怨，big致能猜出沈镕之的xin子，但难保不会关键时候一致对外。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幽默道。

打开铁门的一刹那，强烈的非自然光线争先恐后s进来，文曲杉抬手挡住了右眼，本是悠然自得的面容顿时散发出森然冷冽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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