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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初阳离开病房去找自己的拍摄团队，与提着布袋走进来的老先生擦肩而过。

“老伴儿，我买了毛线帽，你看看这个颜s喜欢吗。”老先生慢悠悠地走到病cuang边，掏出毛绒绒雪白的毛线帽，递给钱霞，对白韶点头示意，“小白big夫，早。”

“早上好。”白韶说。

钱霞接过毛线帽，帽子侧面镶嵌一朵灿黄s迎cun花，她拿起帽子戴在头上，花白的头发，雪白的帽子，相映成趣，老先生说：“好看。”

白韶拿起手机，给钱霞拍了两张照片，说：“中午我去打印室洗出来，送给您。”

“谢谢。”钱霞说，病房里的暖气充足，钱霞摘下帽子，放在cuang头柜上，对老伴说，“我们，要上电视了。”

路初阳带着两个化妆师进入病房，他接茬：“是a，我们拍完要在央视播出呢。”

白韶退后几步，将空间留给工作人员，路初阳站在他身边，小声问：“钱阿姨预计还有多久？”

“三到六个月。”白韶说，“她有个女儿，每天晚上来医院坐坐，xin格和钱阿姨差不多，很好搭话。”

“每一个病人的q况，你都这么熟悉吗？”路初阳问。

“职责需要。”白韶说，“我去看别的病人，你忙。”他朝路初阳挥挥手，却被对方拉住手腕，路初阳说：“小白big夫，你也上镜头呗。”

“en？”白韶没听明白。

“我们不仅录患者的故事，也讲医生。”路初阳解释，“跟拍医生的r常，构成故事主线。”

白韶说：“我有什么故事。”

“秦big夫和刘big夫都同意上镜了。”路初阳说，“你是不是也得合群。”

“……”白韶推一下眼镜，秦big夫和刘big夫是安宁病房的另两位医生，他狐疑，“他们真同意了？”

“是a。”路初阳点头，“秦big夫说你是最难说话的，所以我征求了他们的同意，最后来问你。”

白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最难说话的那一个人，他勉为其难地颔首：“好吧。”

路初阳立刻唤来一个扛摄像机的小哥跟着白韶去查房，并亲手给白韶别上收音设备，说：“你别拘束，就当摄像机不存在。”

“好。”白韶余光瞥一眼黑dondon的镜头，不自觉地抿紧cun，他仍然紧张。

路初阳上下打量白韶的穿搭，白big褂、白衬衫、黑s休闲裤，平常的衣服配上白韶的脸庞和斯文温雅的气质，自带氛围感。路初阳问：“你为什么总是把手揣进ko袋？”

“我的左手So过伤，部分功能丧失。”白韶将左手cou出ko袋，一道深s的疤痕横贯四根手指，他缓慢抻平手掌，手指难以伸直，指尖颤抖。

路初阳惊讶，半晌说不出安we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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