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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会稽郡上虞县,一处背山面水的煊赫宅邸内。
宅邸的主人,员外祝嘉鸣正悠然把玩着手中价值不菲的明珠,眯起眼睛,远眺流经府邸前方的大河。
“记得他们之前定下的提亲日子,就是今天吧?”
祝嘉鸣朝侍立一旁的管家,他的堂叔祝四问道。
祝四拱手回答:“回老爷,正是今日。”
祝嘉鸣偏过身子,刚准备对祝四说些什么,突然表情微微错愕了一下,手指远方:“不会是那边派来的人吧?这么早就到了?”
只见远方地平线上,三个人影若隐若现。
沈岳正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领着韩林张万两人赶来。
张万那边还赶了两头驴,上面驮着此次提亲所需的聘礼等物。
夏天太阳出得早,饶是清晨时分,三人也被初升的太阳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梁县令啊,不是我说,这次前来完全没必要这么辛苦,直接让衙门里的人抬轿子把咱们送过来多好,又省力,又有面子。”
通宵赶路,双眼通红的韩林还是一脸不解:昨天听说县令要出门,全衙门上下都准备好了轿子,哪想到却被拒绝了。
沈岳没有接他的茬,只是关怀道:“主簿疲乏了?那不如先休息一下,呆会再赶路。”
韩林赶忙摇头:“不必不必,谢县尊关怀,小人怎敢因为自己耽误大人办正事的时间。”
准备了提亲时才需要的礼物,又是急吼吼地连夜赶路,傻子都看得出沈岳现在是要去干嘛,没人会在这时候要求上司停下来等自己休息。
沈岳满意地点点头:这个韩林倒是勤勉,四十多岁的人能跟自己通宵赶路,实属不易。
另外,他昨天准备的礼品也很周到,此番回去一定要好好嘉奖他一下。
“请问几位爷是马太守派来的打前哨的么?”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骑马来到沈岳面前,下马后拱手问道。
沈岳眼睛瞬间瞪大:马太守?莫非说的是马君雅?
难道他约好了今天要来祝家?他来这里能干嘛,不会也是来提亲的吧?
沈岳摇摇头:“非也,我不是马太守派来的人,不过我也是来找祝员外的。还有,不要问我的名字。”
他没有提前表明自己的来意和身份:如果现在就说自己是提亲的,恐怕祝员外未必会让自己进门。
小厮飞马而去,临走前嘟囔了一句“还以为是马太守提亲队伍的前哨呢……”。
沈岳的判断坐实。
他望着小厮策马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禁不住喃喃自语:“你弄错了,我,就来提亲的!”
沈岳见快到祝家,于是让韩林、张万二人同自己一道去河边洗漱。
不洗脸不刷牙去见女朋友的老爸,总归有些不像话。
用杨柳枝蘸着盐在嘴里横刷竖掏,沈岳默默分析着自己的优劣势。
马太守的儿子马文才,现在还是没有官衔的白身,自己则身居县令之位,此为自己的优势之一;
自己文思敏捷,出口成章,此为优势之二;
另外不要脸地说一句,自己那倒映在河水里的面庞,也是十分清俊,此为优势之三。
若论劣势嘛……
马家属于世家大族,马文才父亲又官居高位,在可预见的将来,他也会踏入仕途,并且在家族父辈帮扶下,前途只会比自己好,不会比自己差;
另外,祝家和马家同样属于名门望族,而自己哪怕做到了宰相,也是属于寒门,在门楣方面根本无法与马家相比。
而东晋是一个极其注重门楣出身的年代,在婚嫁时尤为如此。
另外,马家在官场上人脉极广,哪怕祝家和自己互相对上了眼,也得提防马君雅利用职权关系报复……
沈岳从清可见底的河水中,舀起一杯漱了漱口:最后一条他自己倒是不害怕,反正现在已经得罪了马家,不怕再多得罪一次。
问题是……一旦祝家最后选择自己,马君雅搞不好会心生怨愤,对他们作出不利的事。
“哗……”
清水抹在脸上,让沈岳清醒了不少:还是先想好如何提亲成功吧,至于成功之后的事,放到后面再作谋划。
洗漱完毕,又行了片刻,三人走到祝家宅院前,几个小厮把沈岳延请入内,至于韩林张万则被请入偏房休息。
堂屋内,一身华服,衣带飘飘的祝嘉鸣端坐太师椅上,直到沈岳走进后,才缓缓起身。
也难怪,沈岳没有穿上官服,只是一身细布衣裳,看起来只是普通士子,祝嘉鸣作为大族祝家的家主,难免有些倨傲。
“在下祝嘉鸣,敢问先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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