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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医诊了半天说:“这样严重倒不像是水土不服。”
知夏忙说:“可是我们这刘大夫说是水土不服。”
“哪个刘大夫?”
“京城慈济堂的刘大夫。”
王太医哼了一声不屑道:“外头的大夫能和宫里的比吗?”
知夏便不再说话。
然而王太医治了一日也不见起色,太后在宫里干着急,打发了两拨人来问,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回答,最后干脆指使萧砚亲自来看。
崇礼病得这样厉害,国公府里的各房各院也坐不住了,不管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都打发了人过来问候。
只有三房的太太是亲自来的。见了心力交瘁的南怀珂,她想到自己夫君死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精神萎靡,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劝慰一番。
南怀珂并没有把话听进去,然而终是勉强得体地对她笑笑,嘱咐人好生送出去。
最后是二太太派来宋妈妈问候,彼时萧砚正奉太后的旨意来探望姐弟两,见王太医正在施针,因而安安静静坐在一旁。
萧砚灵醒,深知此时再多安慰的话也都是废话,因而只是转达了太后的关怀,并不曾再多说些什么。宋妈妈进来向他请了安说明来意,萧砚瞥她一眼不置一词。
宋妈妈讪笑,走到床边看了看,见南崇礼果然病入膏肓,又问了太医几句便心下得意。
她见屋里众人都面色沉重,遂装出一副慈悲样对南怀珂说:“二小姐宽心些吧,人的天命自有定数,非人力可以强求。都说小孩幼年早夭是说明他还不属于这家,如今小少爷也不过是要回他来的地方去了。”
南怀珂本是冷脸坐着靠在椅背上,听了这话才抬眼看她。
宋妈妈见她脸上毫无血色,心中更是得意,一心想着回去给主子报喜,因此嘴上越发张狂:“小少爷眼看是不中用了,不如趁身子还软把衣服穿好,也免得死后……”
要说王太医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要不太后也不会首选把他派来。
萧砚正想着有这样的名医医治,倘若崇礼还不能转好,不要说南怀珂了,就是太后也必定心神俱伤。皇祖母待他素来是好,他哪里忍心看她痛心。
这边正昼夜不舍地照料病人,那边就听一个婆子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是个人都会觉得非常反感。
萧砚蹙眉正预备赶这婆子出去,刚要开口就觉面前一阵劲风划过。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前去,“啪”的一声,结结实实一个耳光甩在了宋妈妈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硬生生将宋妈妈整张老脸都打得歪了过去。
还没反应过来,南怀珂反手又是一个巴掌甩在她另外半边脸上,打得对方倒退几步,连牙床都被她手腕处沉甸甸的镯子给磕破,一旁跟着的两个小丫鬟已发出惊叫。
宋妈妈震惊地看着南怀珂,捂着自己的老脸道:“你、你敢打我?我是二太太的陪嫁!八殿下还在这呢,你你你……”
南怀珂冷哼一声指着她说:“你瞧我敢不敢?什么陪嫁不陪嫁,活到这把年纪竟连上下尊卑都分不清楚,莫说谁在这,你可看清楚了,长房的院子里是我南怀珂说了算!”
这二小姐简直是失心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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