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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懿看着渐渐远去的队伍,装模作样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扭头问道:“听到了吗?”
陆禹衡扭头看向门口,正见到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穿着粗布衣裳,背上还背着一筐青菜,行了个礼道:“小侯爷,晟歌公主说,她入乡随俗,让太子不要为难。”
秦懿还有些微愣,陆禹衡已经噗嗤笑了出来,手上的杯子晃了晃,弯着唇角道:“公主还真是……难以捉摸啊。”
秦懿也算明白了入的什么乡,随的什么俗,摇了摇头道:“我觉得长靖王爷,未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说啊……”
秦懿和方佑泽关系好,这话就算被人听了去也无所谓,陆禹衡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外面聚拥着的人群,眉目中带了些许思量。
覃亦歌其实不太知道有什么礼仪规矩顺序,她只嫁过来一次,而且情况也和现在不一样,索性也不去管这些,躺在轿子里悠悠然地看书,和旁边激动又手足无措的澄心完全不一样。
礼仪多是繁杂又无趣的,覃亦歌被宣娘扶着来到驿站,周围还围着不少百姓,各个人脸上都露出来很感兴趣的样子。
覃亦歌目光在人群中一一掠过,似乎是有熟悉的面孔的,又似乎没有,她拽了拽头上的戴笠上的纱布,提着裙角往前走去。
身边传来熟悉的清冷声音:“一应事物已经准备好了,今日好好准备,明日一早,就会将公主接入长靖王府了,本宫,提前恭祝新喜了。”
“多谢太子。”覃亦客抱拳。
“无妨,应该做的,”说罢,他便上了马,冲着覃亦客拱了拱手:“本宫先行告退了。”
覃亦歌似乎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的事情,牵着宣娘的手,走进了驿站之中,她能够感觉到身上少了的一道目光,脚步晃了一下,又立刻稳住,走入了自己的房间。
“公主,我们千里迢迢过来,南梁皇帝都不设宴招待一下吗?”宣娘关上了门一边将覃亦歌头上的戴笠拿下来一边不满地说道:“这根本就是不想给二皇子进宫的机会嘛!”
“南梁若是有意羞辱我们,进宫又能如何?”覃亦歌拍了拍宣娘的手缓声说道:“况且梁帝不会在天下人面前这么苛刻的。”
“公主的意思是?”宣娘皱眉不解。
“明日我嫁入长靖王府的时候,皇帝在宫中定然也有设宴。”覃亦歌说罢浅浅地笑了笑:“你说是一个长靖王的婚礼面子大呢,还是陛下与外邦的交好之宴面子大呢?”
“这……”宣娘的眼睛微微睁大,用力咬了咬嘴唇,咬牙道:“他非要这样羞辱公主吗?”
宣娘好歹也是在宫中待了数年的人,不是什么都不懂不明白的人,何况覃亦歌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想也能够想到,明日长靖王府会是怎样一副清冷讽刺的样子了。
在后面铺床的澄心闻言扭头愣了许久,才跺了跺脚冲过来,不满地道:“为什么啊,他为什么这样跟公主过不去?”
“澄心!”覃亦歌扭头,声音不大,但严厉:“这里是南梁的京城,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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