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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斐说:“实不相瞒,之前因为一些私人恩怨,我曾得罪了谢家。您应该知道的,谢家是汴京城里的世家大族,在朝廷中人脉很广,我若入朝为官,无异于将自己送到他们面前,任由他们宰割。如今学生偏居一隅,不入朝堂,想必谢家也不会把学生这个小虾米放在眼里,学生自然也能苟且偷安”
聂振奇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
他自己其实也是世家出身,只不过是聂家的本家在嘉州那边,跟汴京城里的那些个世家大族来往很少,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是知道谢家的。
“你若是为我做事,我自然会庇护你。”
聂振奇这话说得很是霸气。
即便谢家厉害,可他们聂家也不是吃素的,聂振奇是一点都不带怕的。
顾斐面露感激:“能有太守大人这句话,学生即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可太守大人越是这般,学生就越是不愿牵连到太守大人。再者,学生并非孤家寡人,学生还有媳妇和母亲,学生的媳妇和母亲又有各自的娘家,这些都是学生的家人。学生可以躲在太守大人的羽翼下,但他们却不能,所以,学生只能远离朝堂,尽量不再在谢家面前出现。”
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聂振奇就是再怎么爱惜人才,也不能强迫人家抛弃家庭来投奔他。
退一步说,即便顾斐真能为了自己的前程而抛弃家人,到那时候只怕聂振奇也不敢用他,一个连血脉亲人都能扔就扔的人,谁能保证他会不会为了更大的利益再次选择背叛?
聂振奇无奈叹息:“既然你决心为了家人放弃前程,那我也不好再强人所难,以后你若是改变主意了,可以直接来找我,太守府的大门一直向你敞开。”
“多谢太守大人厚爱。”
这边的话说完了,那边江微微也已经复诊完毕。
聂长明的恢复状态非常良好,不过还需要再打两天的消炎针,江微微照例把人都赶出去,从积分商城兑换出消炎药水,用静脉注射的方式打入聂长明的体内。
做完这些后,江微微和顾斐离开。
路上,江微微问道:“太守大人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顾斐将刚才他和聂振奇的谈话内容大概说了一遍。
江微微听完后笑了下:“之前太守大人也曾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他希望我能留在太守府当府医,被我找借口搪塞过去了。话说太守大人先后向咱们两人递出橄榄枝,结果都被咱们给拒绝了,太守大人会不会恼羞成怒,把咱们两个都给记恨上了啊?”
“以聂太守的行事风格,顶多也就是心里有点不大高兴,记恨倒不至于。”
说完聂振奇的事,顾斐又提起顾德的事情。
“你昨天说德叔得的事绝症,无药可医,是真的吗?”
江微微反问:“关乎人命,我何曾在这种事上跟人开过玩笑?”
顾斐说:“我并非怀疑你,我只是想要再确认一下,德叔的病是否连一点治愈的可能都没有了?德叔是我爹的心腹,他在我爹身边待了整整二十年,我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我一直都把他当成长辈来看待,我是真心不希望看到他就这么痛苦地死去。”
江微微停下脚步,认真地说道:“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但德叔的病是真的没办法了,你们若是不信邪,回头可以把他带去健康堂,让詹大夫给他看看病。至于秋阳府的其他大夫……呵,我可以打包票,他们没有人的医术能比詹大夫更好。”
顾斐问:“若是连詹大夫也没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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