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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子之痛带来的打击是无比巨大的,徐绍晴如今看着老了许多,即便脸上盖再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眼角的鱼尾纹,再加上她微微下垂的嘴角,让她愈发显得难以接近。
她一心一意想要为儿子报仇,在离开汴京后,她带着一队人马直奔秋阳府。
她在府城停留了十来天,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进入太守府,后来她得得知太守聂振奇去了凉山关,她不想再空等,干脆先来九曲县打探顾斐的信息。
酒楼人多口杂,是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地方,醉香楼是九曲县最大的酒楼,此地自然成了徐绍晴的第一首选。
徐绍晴在雅间里面落座。
江伯宁满脸堆笑地询问:“夫人想吃什么?本店最有名的特色菜是烧仔鸭,用的食材都是乳鸭,肉质鲜美……”
徐绍晴打断他的话:“你们店的招牌菜全都来一份吧。”
江伯宁脸上的笑容更加热情了。
“好的好的,我这就让后厨给您做,您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能端上来。”
果然是有钱人,点菜都不看菜名的,真希望这样的客人以后天天都能来醉香楼吃饭!
他亲自给徐绍晴沏好茶,正欲转身离开,就被徐绍晴给叫住。
“你是这里的掌柜?”
面对贵客,江伯宁的态度无比殷切,当即回答:“是的,鄙人姓江。”
“江掌柜,你知不知道本地有个叫做顾斐的人?”
江伯宁先是一愣,随即狐疑地问道:“夫人问他做什么?难道您认识他?”
“你甭管我要做什么,你只管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就行,只要你的回答能让我满意,这个……”徐绍晴从荷包里面取出一个亮闪闪的银锭,放到桌上,“就是你的了。”
江伯宁一看到银锭,两只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
以前他就是个爱财之人,如今欠了一屁股债,对钱财的需要程度越发迫切。
他直勾勾地盯着银锭,谄媚地说道:“您问您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告诉我有关顾斐的所有事情。”
江伯宁飞快地说道:“他是云山村人,取了个媳妇叫江微微,他娘姓柳,江微微开了个医馆叫健康堂,如今他们一家都住在健康堂里面,健康堂是咱们九曲县唯一一家医馆,去那里看病的特别多。你该不会是要去那里看病吧?我可提醒你了,江微微那丫头刁钻的很,是个极难相处的人,你要是不急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去找别的大夫,府城里面有很多医馆……”
徐绍晴打断他的话,加重语气强调道:“我要问的是顾斐的事情,其他的事情我不关心!”
江伯宁赶紧把话题拉回来。
“顾斐是吧,我知道他,他原本就是个猎户,家里养着个病重的老母亲,他为了给老母亲治病,把打猎赚来的钱全都花光了,家里穷得叮当响,也就只有像江微微那种蠢丫头,才会嫁给他。他们成亲后,江微微开医馆赚了些钱,顾斐靠她养着,不仅有钱穿新衣服了,还有钱去书院念书。后来也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还考上了秀才和举人,我就搞不懂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猎户,是怎么考上举人的?莫不是府试里面藏着什么猫腻不成?!”
江伯宁越说越嫉妒,语气酸不溜丢的。
徐绍晴追问:“他爹是谁?姓甚名谁?是本地人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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