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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回到家,安晨便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平常这个时候家里肯定能听到妈妈“铛铛铛”炒菜的声音,可今天却安静过了头。
安晨一边放下书包,一边放轻脚步走进客厅。
只见‘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伯一家居然在自家客厅排排坐着,安父安母两人靠在客厅门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大伯安岭治是做建材生意的,为人八面玲珑,在很多建筑商面前都挺混得开,生活比起自家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穿着一身皮革,戴着金手表金项链,满满暴发户的气息。
他的旁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大约快四十岁的妇人,穿着一身皮草,陪着高跟鞋,长着一对细长的丹凤眼,眼中透着丝丝精明,这就是她的大伯母,陈美芝了。
两人中间还坐着一个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女生,一头黑长直和时尚的空气刘海,穿着当季最新款的粉色套装,手上拿着一部粉红色的翻盖手机,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坯子,和安晨这个瘦黄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是高高昂起的头和轻视的眼神破坏了整体的美感,这个就是安晨的堂姐——安然。
安然出生前,安父迷恋过赌博,早就被家里人遗弃,已经很多年不曾联系了,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见过这些伯伯什么的。前世自己还小的时候,没怎么关注过,也不记得是什么原因使得安父最后又和家人重修旧好了的。但看他们对以前的安父不闻不问的行为,就对这些人没什么好感。
这次这一家人突然到访,虽然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但安然直觉来者不善。
“家里来客人了啊!”安然微笑走进客厅,给几人倒了杯茶。
“你大伯父,大伯母和堂姐。”安母在旁边不咸不淡的说。
“原来我还有这么多亲戚啊!大伯、大伯母好,堂姐好,我是安晨。”安晨假装惊讶的说道,面带微笑的朝他们打招呼。
“嗯。”安岭治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声。
“以前没见过大伯,也不知道这次大伯来是有什么事吗?”对于安岭治冷漠的态度,安晨只当没看见。
“小孩子家家的,回屋做作业去,大人的事别问那么多。”安岭治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想要撵走安晨。
可是安晨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嘴角微笑,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岭治,带着一股得不到回答誓不罢休的意思。
安岭治被这眼神看的心虚,有些气急败坏。撑着巨大的啤酒肚就想坐起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眼看着高举的手就要落到安晨的脸上。
看着安岭治举起的手,安然眼中透出一股冷意:“初次见面,大伯好大的架子!”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的安父迅速走了过来,按住了安岭治即将落下的手。
“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不仅要赶我们一家人走,还打算打我的女儿吗?”
安山治眼中悲愤不已,他没想到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竟是如此无情,不禁想要回了自己的家,还想当着自己的面欺负自己的女儿,简直是欺人太甚!
“赶走?”安晨抓住安父话中的重点,转头朝自己的母亲看去。
只见安母面带颓色,深吸了一口气向门外望去,显然对这一家人已经失望透顶。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赶走,是拆迁,政府决定的,又不是不给你安置费。”安岭治声音越说越小,显然连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什么安置费,就给那么点钱,别说买房子,就连租房子都困难,大哥,你这不是欺负我们家吗?”安母愤然。
“原来如此。呵呵……”安然终于搞清楚了。上一世大伯家就来撺掇自家拆迁,说是政府拆迁,其实是私人企业看上了我们这地方地价便宜,想用来做垃圾处理厂的,不知道怎么的找到了大伯来做说客。后来因为那家企业挨上了官司,这才不了了之。可正因为大伯整天骚扰自家父亲,父亲在一次买醉后,摔伤了腿,使得本就贫困的家庭愈发艰难,只能靠着母亲多做了好几份工才勉强支撑了下来,要不是最后赶上政府拆迁,家里拿到了不少钱,恐怕自己连大学都上不了。正是因为这样的家庭状况,才让安晨后来拼了命的工作赚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了SL,现在想来,虽然后来生活变好了,可自己却忘记了陪伴也是很重要的孝道。也不知道自己死后,爸爸妈妈该有多伤心。尤其是妈妈,爸爸腿脚不好,还失去了唯一的女儿,该有多么的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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