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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毁人亡——
沈婠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身在象山郡别墅。
窗外没有大海沙滩,而是绿树山丘。
楚遇江垂眸敛目站在原地,沈婠沉默了多久,他便等了多久。
半晌,“……证实了吗?”
“飞机坠毁,引燃了周围干燥的林木,山火烧掉半个岛,所以……现场并没有发现尸骸。”
其实他说得很委婉,真实情况远不如只言片语描述的那样轻松。
山火不仅烧融了直升机残片,还毁掉了整座城堡。
两天两夜,小岛变成火海,蹿起的火苗烧红了半边天。
等火势完全熄灭,他们进入搜寻的时候,除了焦炭就只剩黑灰。
一场大火,将一切掩埋。
不仅有鲜活的生命,还有堆积的恩怨。
前世今生,恍然如梦。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楚遇江躬身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沈婠站在窗前,轻轻抬手,垂眸看向腕间。
一抹闪耀的银色映入眼帘,阳光下,切割完美的钻石折射出细碎而璀璨的光亮,紧相嵌合在手链正中。
价值不菲的白钻,铂金链条的每一截锻链都用微刻工艺点缀花纹,繁复却清晰,无论整体还是细节,每一处都精致得无可挑剔。
——阿瑞斯之泪!
沈婠也不知道那个人什么时候给她戴上的。
等醒过来,就已经在了。
阳光下,钻石折射出耀眼的光,晶莹得宛若一滴泪。
“严知返,不管你是不是还活着,都希望你能得到安宁。”
至于放不放下,是否解脱,沈婠作为同样偏执的那类人没有任何立场表态。
易地而处,她可能不会比严知返做得更好。
明知不可为而为,不该勉强却偏要勉强,这才是属于他们这种掠夺者的主旋律。
只是她的“勉强”得以善终,而他的“勉强”却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没有对错,只在时运。
她胜。
他便注定失败。
或许,这就是命——前世今生,她和沈谦都逃不掉的宿命!
……
三个月后。
京平,大紫金宫正阳门旁,一幢新建成的豪华写字楼前。
人头攒动,记者、来宾齐聚广场,摄像师扛着长枪短炮。
左右两边对称的喷泉池内,两个安琪儿乖巧吐出水柱,哗啦流动的声响,伴随着来往豪车的引擎声,以及宾客们的交谈寒暄,混合成一曲极有层次的交响。
工作人员守在会场入口处,面带微笑。
若是收邀宾客,便出示请帖;若是特约媒体,便检查工作证件。
过得第一道关后,现场安检。
发现危险物品,一律拒绝入场,不管你是名流商贾,还是巨星政客,皆无例外。
安检完,报上公司或传媒名称,若个人受邀,便报上姓名,随后将有专人带位入座。
如此一番流程下来,尽管现场人多如流水,也能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李思甜是春雨杂志社刚转正的采访记者,此刻带着摄像师,挤在人群中间,等待入场。
十二月底的京平,寒风瑟瑟,前几天还降了初雪,如今正值最冻人的时候。
李思甜裹着厚厚的棉服,头上戴了顶毛绒帽,围巾挡住大半张脸,脚上还套着雪地靴。
大腿、侧腰、背后总共贴了七个暖宝宝,饶是如此全副武装,也还是冷得浑身发抖。
“还要多久啊……”她踮脚探头,朝队伍前方望去。
可惜,密密麻麻全是人,队伍好像被卡住,动都动不了。
李思甜急得原地打转,如果不是手里还抓着话筒,这会儿可能已经开始抓耳挠腮。
“别急,还有四个钟头才正式开始,不会耽误的。”摄像大哥轻声宽慰。
李思甜更蔫了“别说四个钟头,就是四十分钟我也等不下去了……这片广场刚建好,连个挡风的建筑都没有,还整两个倒洋不土的喷泉池,风一吹,又湿又冷……”
“这你就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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