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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尧静静地看着她，神色很平静，没有声嘶力竭的悲痛，也没有悲哀。

他只说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好。”

如他的人一般精简干练，不肯掺杂任何多余的赘物。

就像是一颗定心丸一样，凌浅虞原本慌张的心瞬间安稳下来。

光束熄灭。

四人和潜龙珠一起凭空消失。

**

凌浅虞睁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幽闭的暗室里。

阴冷，潮湿。

她从地上站起来，环顾四周。

头顶上空突然出现一张蓝色的光幕，乔老三那阴鸷桀骜的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坐在一张华贵的旋转椅上，嘴角挂着一抹熟悉的阴笑。

“林简和秦窕呢？”

凌浅虞的语气冰冷不善。

乔老三以手支额，打了一个响指，凉凉道，“他们现在……应该在外面找你吧。”

凌浅虞危险地眯眸，“你居然敢囚禁我？你不怕国际法庭缉捕你吗？”

乔老三嗤笑一声，“我用假的潜龙珠把你换过来，合理合法，没人敢说什么！”

凌浅虞心神大震，喃喃道，“假的？”

假的潜龙珠！

乔老三得意一笑，宛如恶魔一般阴森，“没错，就是假的！”

“那个只是我幻化出来的一颗珠子，至于真的，还没出现，不过也快了。等它出现的时候，整个大陆会变成一幅……嗯……该怎么描述呢……就是上一次我在九重顶上给你看到的幻境那样……”

尸横遍野，血流漂橹。

他带着恶趣味地描述着，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作为国师颜阙，他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他早就看到潜龙珠出现之后，整片大陆会是什么模样。

凌浅虞听得遍体生寒，那样的场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不觉得那样的场景很有趣吗？光是想想那具有世纪感的画面，就十分令人很激动！”

乔老三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对那种悲惨画面的变态喜好。

凌浅虞面罩寒霜，语气冷绝，“我要回去，把潜龙珠收回来！”

乔老三的脸瞬间拉下，“不可能！”

“乔老三，看在我们最后的一点情谊上，我只说四个字，放下屠刀！”

乔老三听着她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冷冷一笑，低沉沙哑地开口，“放下屠刀，从来都不是立地成佛，而是你失去最好一样防身的武器，任人宰割。”

这是他的处世哲学。

一直都是。

从不曾变。

凌浅虞默然。

他看着凌浅虞那张令他越发陌生，与他愈来愈疏离的面容，觉得心里有如被毒蛇咬一般疼。

他想抱着她一起进入黑暗，在黑暗中扎下深深的根，让她知道其实她和他一样，也是生长在黑暗中的人。

光明，从来不属于他和她。

他缓缓开口，继续说道，“我为了你，追到那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保护你。”

“不，你只是想禁锢我。”

“你不属于我，也不能属于他。”

“我只属于我自己。”

凌浅虞的神情在黑暗中看不清，只能看到那双幽深黑亮的双眸，里面有一汪月潭在深处静静流淌。

乔老三阴笑，“再过几天，从冰山底下挖出来的完整尸体就会运送过来，到时候，我就给你换一副干净的躯体。”

那是颜阙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凌浅虞终于动容，那细长浓密的睫毛和脸上的肌肉一起抖动着，她颤抖着声音道，“乔老三，你疯了……”

“我没疯，这句话，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或许，换了一具身体，你就听话了。”

乔老三依旧残忍偏执地阴笑着。

他的内心已经扭曲成了魔。

蓝色的光幕消失。

空气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凌浅虞瘫软在地上，在这一瞬间，巨大的绝望和无助席卷而来，将她脑海中的一切希望悉数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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